房间里，清茗看着乐斗那真诚的目光，终于认真地点了点头。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于情，于理，于清茗自己的想法，都不该继续对乐斗的目的产生怀疑了。
“抱歉。”清茗思考了片刻，最后还是轻声道：“这次，是清茗太无理取闹了。”
“无理取闹？不不不。”乐斗笑了两声：“在我看来，这可是对我最大的认可啊，我不仅不需要你的道歉，反而还得对你表示感谢才行呢。”
“啊？”清茗不敢置信地看了看乐斗，试图从对方的表情中找到嘲讽、冷漠等应该出现的表情。
然而，无论是从乐斗的面部表情，还是从乐斗身上散发出的颜色来看，清茗都只能找到“欣慰”和“喜悦”，这两种情绪。
其他诸如“失落”，“愤怒”之类的，明明应该出现的颜色，却连一丝都找不到。
“怎么，你觉得我不该这么高兴，而是非常失望是不是？”乐斗笑眯眯地说道：“唉，清茗，如果你把我当成那种肤浅的人，那可就大错特错咯。
你看，你会对我的计划提出质疑，说明你的警惕性相当强；会把我单独叫出来而不是在大庭广众下质问，说明你很冷静；你会慢慢地听完我的整个计划，并且提出合理的质疑，说明你对局面的把控非常好。
整件事下来，我无非是多浪费了一点口舌，换来的却是一个堪称完美的合作者。这对我来说，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额，是该这样算的吗……”清茗听完乐斗的解释后，抽了抽嘴角相当无语。
怎么说呢，从客观的角度来看，乐斗这种绝不被片面情绪支配的心理相当出色，绝对是做大事者必备的心理素质。
但从正常人的角度来看，这种心态简直奇怪的离谱，根本不像是个正常人，而是像一具冰冷的机器。
“怎么，觉得我很冷漠是吗？”乐斗笑容不减地说道：“嘛，可以理解。毕竟像你这种涉事未深的人，很难想通我跟你讲的这些。
不过嘛，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有些事你意识不到没关系，我来帮你处理就好了。怎么样，是不是很贴心？”
“少废话。”清茗白了乐斗一眼：“看来舞香说的没错，你的思想的确和常人有些许偏差。
不过没关系。看在这么多次同生共死的份上，清茗就不计较什么了，反而会帮你逐渐矫正回正常的三观。你就满怀感激地感谢吧！”
“哟，没想到你也有这么别扭的一面呐。”乐斗回应道：“不过呀，想把我的思想扭转成那些平庸之人的水平，恐怕得让你花上一辈子的时间呢！”
“那又如何？”清茗难得地笑了一声：“难道说，你在惧怕清茗，怕清茗黏住你不放手不成？”
“啊，那倒不是。我可不想某人那样别扭，不想放开某个人的话我一般都会明说。”
“哼，明明是你最别扭。还说什么‘合作者’，你以为这就能隐藏自己的情绪吗？简直是笑话。”
“原来如此，你是在计较那句话啊。放心吧，我就是随便找了个词，没必要当真，更没必要不平衡。”
“乐斗！谁不平衡了！你给清茗说清楚！”
“嗯，我不平衡行了吧？乖，别一言不合就要动手，这不是啥好习惯。”
......
此时，曾经的毁灭之域。
现在，随着黑气的散去，毁灭之域显然不能被称为毁灭之域了。
或许，伴随着大量血气的涌入，这里应该改名叫“血气之域”，或者“杀戮之域”才对。
嗯，听名字好像没啥区别，都不啥好地方。
而就在这片“被诅咒的空间”上，某个身披大红披风的骷髅脸，却飘在一块支离破碎的废土上，面色狂热地看着地上的几道斩痕。
“哈哈，真没想到，上次游戏时不小心留下的一点隐患，居然带给了我这么大的惊喜。”
骷髅面带笑容，瞳孔中燃烧的红色火焰甚至都因为情绪而猛烈了几分。
“啧啧，你看看，我就说嘛，本源的力量终究有极限。唯有‘开拓’的意志，才能创造出不可思议的奇迹。
就像现在这样，你的能量和我的能量，原本都是特立独行到极点的能量，是连我都想不到融合方法的两股能量，现在却是结合得如此完美无瑕。
呀，艺术，这简直就是最高的艺术！嘎嘎嘎嘎！”
空旷的世界中，唯有一具骷髅在空中上下飞舞，显得兴奋异常。
“怎么，你不同意吗？”骷髅说道：“那可就太让我失望了！我本来还以为，你的悟性还算不错呢。”
“不，前辈，我很早就看到了‘开拓’带来的奇迹。”这时，一道飘渺的声音回应道：“或者说，有一群人逼着我看到了所谓的奇迹。
正因如此，我才会抛弃最开始的想法，转而试图掌握这份奇迹的力量。”
“哦，对的，我差点忘了，你小子最近似乎在干一些奇怪的事。怎么，被一群凡人打怕了？真是耻辱。”骷髅的声音显得辛辣又讽刺。
反观另一道声音，却显得不咸不淡，语气依旧冰冷，没有起伏。
“让前辈见笑了。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毕竟，我还没有彻底超脱，最多只算超脱了一半而已。
不过，也幸亏我还没彻底超脱。否则，我还没法进行现在的计划呢。这也算因祸得福了。对吧，前辈？”
“没错，这就是命运交错下闪耀出的光辉啊。”骷髅脸说道：“小子，你得知道，你现在可是相当特殊的存在，不知有多少神明想要打你的主意。”
“多亏了前辈庇佑。”
“嘿嘿，这都是小事。
毕竟，你老大也是在我手下混的。于情于理，我都该照应照应你。这就是所谓的‘道义’吧，对不？”
“多谢前辈，我定当以涌泉相报。”
“好说好说。嘿嘿嘿嘿。
对了，关于那些凡人的事......”
“放心，前辈。我自有安排。”
“嘿嘿嘿，那就好......”
......
一个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