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瑞玛这种完全不依靠战技,而是凭借一对拳头捶的人生活不能自理,甚至连铠甲都打得支离破碎的选手,究竟是什么情况?
“喝!”
瑞玛又低吼了一声,右拳在短暂蓄力后宛如炮弹般打出,捶在铠甲上打出了一声敲钟般的重音。
在这一记重拳下,铠甲战士身上的白钢铠甲发出了阵阵哀鸣,然后终于破碎,露出了里面只穿了一层羊毛衣服的“战士”。
不得不说,这套铠甲比瑞玛想象中的还要硬很多,居然连抗扛了他数十拳才彻底破碎。
可是,在瑞玛的连续攻击下,这套被艾尔文家族传承了多年的“烈阳护卫铠甲”,足以抵挡普通七阶敌人的铠甲,终究还是没能逃过一劫。
这套曾经以材质著称,如今以复杂的符文被称道的铠甲,就像这个即将破灭的家族一样,被亲手打得支离破碎。
“真是悲哀。”
瑞玛看了看拿着剑正瑟瑟发抖的卫兵长,用怜悯的语气说道:“战士做成你这个样子,真是悲哀。”
堂堂一个六阶巅峰的战士,在瑞玛的面前居然都没有一个六阶的牧师由还手的余地,这让瑞玛相当失望。
“来吧,用出你最强的战技。”瑞玛说道:“这是我对你战士身份的唯一尊敬,动手吧。”
瑞玛的声音仿佛一道魔咒一样,传在卫兵长耳朵里时,居然唤醒了他心中早已被埋葬的斗志。
这一刻,他好像回到了那段身为佣兵打拼的时间,那时是他最穷困潦倒的时候,但和兄弟们并肩作战的日子,也是他最快乐的时候。
后来,在一次猎杀魔兽的任务中,他们小队偶遇兽群围攻全军覆没,只有他侥幸逃掉了一命,因为他临阵脱逃了。
再后来......他凭借自己过去的战绩和实打实的力量来到了艾尔文家族,并迅速被这里纸醉金迷的生活腐化,变成了一个修行着高级战气运转法,用这顶级战技的“上流战士”。
这是他曾经梦寐以求的东西。战技、装备、财富、地位......在这个烈阳领土皇帝家族的庇护下,他应有尽有。
可拥有了这些,势必就代表着他失去了一些东西。
“原来,原来早在那天我就已经死掉了啊……”
卫兵长泪流满面,他想起了那些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姐妹,远非不远处那些不堪一击的卫兵可比。
他终于意识到,在临阵脱逃的那一天,他身为战士的那个身份已经死了,留下的只是一具行尸走肉,以及只知道享乐的肮脏灵魂。
“多谢,多谢你让我想起了曾经的热血,让我重新焕发了那逝去已久的斗志。”
终于,重新“复活”的卫兵长卸下了那层包裹着自己的糖衣,真正直面起了面前的困难。
曾经在生死兄弟面前,他苟且偷生逃跑了。
那今天,为了这座自己效忠已久的庄园,不如就让他补上那份过去的错误吧。
蹉跎了这么长时间的岁月,是时候下去,接受那群好友的指责和谩骂了。
“感谢你,不知名的入侵者,是你让我重新活了过来。”
卫兵长扔掉了手中价值万金的利刃,珍而重之地从空间装备中取出了一柄血迹斑斑,破旧不堪的普通长剑。
“你让我用我最强的战技攻向你,那我自然如你所愿。”
卫兵长紧闭双眼,忽然,大量的鲜血从他五官涌出,紧接着,毛孔、皮肤,处处都开始渗出血珠。
大量的血液蜿蜒流淌,在地上隐约勾勒出一副十分粗糙的法阵,闪烁起了耀眼的血色光芒。
“这是我当年在野外冒险时,偶然得到的战技。”
卫兵长强忍着疼痛说道:“以我的生命为代价,在短时间内获得足以越阶的......战技。
这就是我最强的战技了!接招吧!让我知道你的姓名吧!
这样,我就死而无憾了!”
“瑞玛·特修斯,这是我的名字。”
瑞玛郑重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号。他准备收回之前的说法,这名卫兵长,显然是一名合格的战士。
至少在此刻,将性命完全豁出脑外的他,具备着一名战士最高尚的品格。
面对这种对手,瑞玛只会有一个选择——那就是能力全开,以自己的全力,满足对方酣战一场的愿望。
“喝!”
瑞玛一声怒吼过后,瞬间被大量火焰笼罩,无数金红色的纹路将其包裹,散发出足以焚尽万物的热量。
此乃斗志,是瑞玛心中永不熄灭的火焰,足以焚烧世间一切东西。
嗵地一声闷响,瑞玛疾驰而出,拳头上已经凝聚起了大量纹路,这是他全力一击。
“吼啊啊啊!!”
与此同时,浑身浴血的卫兵长也仰天长啸,心中的斗志,强壮的身体,在他舍弃生命的同时全部注入到了他体内。
卫兵长有信心,现在的他,绝对不会输给面前的“特修斯”。
带着这份信念,他举起长剑,英勇地冲杀出去,打响了他生命中的最后一次战斗。
......
与此同时,庄园内,戴维正漫步在一条漆黑的走廊之中。
明明还是黄昏时分,但这座外表华丽奢侈的城堡内,却是漆黑一片,甚至连一盏普通的灯都不存在。
这显然不正常。
但戴维丝毫不在乎,他早就猜到了会有这种情况出现。
反正,在他的感知范围内,周围的一切风吹草动都欺骗不过他的眼睛,包括正在盯着他的那七只吸血鬼。
只要戴维想,仅需一刀,他就能直接清场。
但他不准备这么做,原因很简单,戴维怕那个正躲在城堡最深处的人直接逃跑。
只有留着这些“暗哨”,甚至假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才能保证里克·艾尔文不会逃跑。
否则以他那“保守”的性格,稍有不对就会果断抛弃所有人,卷着大笔钱财直接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