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什么我能做的吗?”郑亦樾十分确定这一次,她的猜测是准确的。
“要不你试试报警吧,看看警方能不能查一查。”
也只能如此,最终的结果,就是来了两个警察,做了份笔录,记下了接走体育老师的急救车车牌号,让郑亦樾回去等着,看他们能不能查到什么。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回到自己熟悉的城市,盯着内部每天变动的名单,郑亦樾努力让自己忙于工作和恋爱,没有时间去想,这位体育老师健康的器官,最终会有什么下场。
窦昭像往常一样,在早上七点多赶到医院,带了白崇信最爱的早餐。
两面烤得焦黄的面包片,牛奶,再配上点腌小黄瓜,他能美美地吃上一顿。
“来了?”
“嗯,饿了吧?今天路上有点堵。”窦昭将带来的早餐掏出来,递到白崇信手上:“快趁热吃,没太阳,有点冷啊。”
“我不饿,先放下吧。”每次准备做透析的时候,白崇信都很难有胃口吃东西。
“吃点吧,空腹,你会更难受的。”窦昭可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说话的声音很小心,不像是对自己丈夫,更像是跟个不懂事的孩子对话。
白崇信很感激妻子一直陪在他身边,表现得很坚强,他只需要好好养病,吃饱喝足,别的什么都没用想,可是他真的很讨厌妻子跟他说话的语气。
他不是个孩子,更没有那么脆弱,用不着她保护。
“你能不能正常一点?”长久的忍耐终于压抑不住,白崇信向着妻子发火:“我还没死呢,更不会一口气就吹跑了,你用得着这么小心翼翼吗?”
窦昭不知道自己哪做错了,惹着他不开心。现在的白崇信就像一个炸药桶一样,她说的任何一句话,都能让他瞬间爆炸。
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窦昭可以战胜病魔,但她战胜不了丈夫的心魔。
他们是不是永远也不可能回到从前和谐的生活了?
万念俱灰,窦昭找了个借口离开病房,才让眼泪掉下来。她甚至不能当着丈夫的面哭泣。
此时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
她想不接,对方却比她还执着,打完一遍,第二遍紧跟着打来。
是一哥。
此前这个人给她打了不下七个电话,每一次都以给她找到了合适的器官开始,每一次,都以要钱结束。
这人就是个十足的骗子,窦昭不想再理他,准备拉黑。
显然自己这只肥羊对方是不想放弃的,拉黑一个号,他可以换个号接着打,直到窦昭忍无可忍,接听了电话为止:“有完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