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不闻梅开之立民太后
程振嫌弃一阵,最终还是顶不住腹中饥饿,端上碗呼呼吃起来,刘升顾覃各自找个地方坐着,等他缓下劲。
“刘升,昨夜折了多少兵”程振一边嚼,一边问,三两口脑袋一般大的碗里,就下去了一半。
“还好,两千不到。”刘升脸上挂着笑,在他看来,对阵蕃兵,能只折两千,已经超乎意料,“不过,受伤的不在少数。”
程振闻言,翻起白眼,细长的面条挂在嘴角忘了吸溜。
“也就是说,就这一夜,便去了五千还一点好都没捞着!”
莫非这便是所谓的陪了夫人又折兵!程振气得面也没了心情吃,扔下碗,冲顾覃吼,“顾放那混账东西还没回来!”
顾覃沉默着摇摇头,造炮征兵也不是容易的事,总要耗费些时日,况且,就他一人,两手空空地去,红口白牙一张嘴就要炮要兵,能不被轰撵出来,都是万幸。
又听程振牢骚抱怨一阵,三人终于议定,派顾武之子顾十庚往芜云城去查看情况。
趁此机会,顾覃欲言又止,犹犹豫豫开口道:“将军,末将……有一个不情之请……”
“既然知道不情,那你还开口作甚”程振还未从丧兵之痛中恢复过来,没好气地直接拒绝。
“可是……”顾覃想了想,“奕兮年纪小,需要人照顾……”
别的都可以忍耐服从,唯独顾奕兮,他这块心头肉,说什么也要留在自己身边保护。
“你这瞎操的甚么心,他有老娘照顾,不比你更周到!”
“可是……”
“可可可,可是个甚!别跟本将军可是,带个小娃娃来打仗,你当闹着玩儿!是不是还要本将军专门安排一批人护他的周全!”
任由程振数落,顾覃不说话,垂着脑袋神情怏怏,他岂能不明白程振所忧在理,可他的儿,若不能护在身边随时看着,只怕他会没有心思奋力杀敌。
若不然……
顾覃暗暗决定,既然程振不同意,他便悄悄地将人接了来,只要让他老老实实在帐中藏好不不乱蹿乱跑,总能对付过去,哪怕被发现,届时木已成舟,也不能在让他送回去。
刘升含笑将二人望望,看出顾覃所想,深知只要关于他这小儿,再温厚顺从如他,也会心生反抗,哪怕程振因此治罪惩处,他也在所不惜。
“将军,覃都统所求,也并非毫无道理,依末将所见,嫂夫人他们人单力薄,确实需要保护,而奕兮又乃覃都统心头最爱,更易被人挟持利用。
为防万一,或许将奕兮带在军中,才最省事!”
后顾之忧得不到解决,他又岂敢拼命卖力,这于程振,于他们的图国大计而言,绝对的百害无益,所以为了大局着想,这个顺水人情,他必须得做。
程振一贯都对刘升言听计从,听他帮腔说情,口气稍有缓和,但到底还是不太情愿,“你要将他带在身边,也不是不可以,但本将军丑话可说在前头,要想安排人马单独护他周全,绝不可能!”
“末将明白!谢将军成全!”顾覃喜不自胜,匆忙起身叩拜一礼便告辞退出营帐,迫不及待要将人接过来,程振还没来得及后悔,便已经不见人影。
“你瞅瞅他那火急火燎的模样!不晓得的,恐怕还要以为是去接小媳妇哩!”
“哈哈,覃都统爱子如命,将军您应当深有同感才对。”
程振啐一口,不说话,岂止深有同感,他甚至要哕心沥血,若不是为了自己那没出息的儿子,他又怎会白白损失五千兵马!
长嚎一声,程振捂住胸口,不敢再想兵马的事,否则他不敢保证自己不会一个冲动便下狠手把程劲打个半死。
他确实不在乎别人死活,可眼下这别人,攸关他称王称霸,到底要上些心,尤其几日前同王安的那一仗,也损失了将近一万兵,两个晚上一万五,那他这二十万大军,岂不是要不了一个月就能给霍霍完!
这样一想,程振越发气得不行,果要动身去揍程劲,昨夜举杯庆祝、酣畅淋漓的感觉顿时烟消云散,被刘升拦回木板床上坐着,拍着大腿骂自己不该将那败家的孽种生下来!
……
……
说完谈完该谈的旧事,宋凛萧立几个便不得不开始为接下来的安排考虑。
就袁梦当下的情况,继续待在宫中,到底太不安全,若不能及早逃离,被羽林禁卫发现事迟早的事。
袁梦自己倒是没有所谓,正反也没有多少活头,秘密藏了太多年,而今大白于人,只觉再无畏惧遗憾留念,便躺在落了地的大石身上沉睡不起,也无不可。
可宋凛岂能对自己的母嫔置之不理,为今之计,便是在宫外寻一处隐秘之地藏身,待搜集够了证据证明自己,再申冤平反不迟。
但皇帝中毒一事,袁梦要想彻底脱罪,并不好办,邱良已死,宋致也不会蠢到为袁梦作证承认自己弑君杀父的不轨意图,单凭袁梦一己之言,哪怕齐郁相信,文武百官也不会同意。
过程如何并不重要,结果就是皇帝去过霜泽,离宫之时突然毒发生死一线,是袁梦蓄意谋害也好,皇帝自己误饮毒茶也罢,并无二致。
而唯一能够作证为袁梦洗清嫌疑之人,唯有毒发至今,哪怕已经解毒清醒,却仍瘫于榻上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废帝宋祯本人。
只要他肯开口同百官说明那日详情,袁梦混毒于茶固然有错,却情有可原,罪不至死,可惜宋祯并不愿出面解释,认她是死是生,都再经不起一点波澜。
一番商议,赵拓主动提出愿助袁梦混出皇宫,只要趁着午时守卫换班,乔装成出宫采买的杂物太监,便能顺利蒙混过关。
届时其父赵恒也会帮忙掩护,必能万无一失。
宋凛萧立虽有疑惑,为何连礼部侍郎赵恒也自愿牵扯进来,但有人主动帮忙排忧解难,那点疑忌根本不足为虑,有的只是铭刻肺腑的深深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