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子玉听大家称赞李繁,点头道:“繁哥确实有长进,师傅在天之灵也可以安心了。”
说完,问韩愈道:“对了,二哥,进来的时候,我看封志说你们还买了东西过来?搞什么嘛,咱们兄弟还搞这个?”
韩愈闻言叹道:“兄弟啊,别提了,哥哥们是有愧于心,算了,让子厚说。”
霍子玉闻言看向柳宗元,柳宗元笑道:“行,我说就我说,是这样的,昨天我们其实也去校场观看公审了,刚开始还好,大家义愤填膺,后来分批铡杀罪犯,我们心理上能接受,但是生理上有点扛不住,后来公审结束以后,大家反而有点觉得你太残忍。
后来处理完公务以后,我们到茶楼坐了坐,长安都在热议这个事,百姓都夸你为民做主、不畏强权,我们这才豁然开朗,觉得自己狭隘了,险些变成同情罪犯的人,想到愧对受惯了欺压的百姓,尤其是愧对兄弟你,大家后来想到刚好这过年了,你只顾着朝廷公务,都没置办年货,红度一个人也没法忙活,所以想着给你买了点东西,也不是很值钱的东西,就是大家一点心意而已。”
霍子玉闻言,心下了然,昨晚他确实还有点担心大家以后畏惧他呢,如今听来,顿时释然了。韩愈作为他的结拜二哥,感情还是很深的,孟郊等人也是真心对他好,他感佩于心。和柳宗元等人,虽然认识时间不久,但是大家都是凭心相交,坦坦荡荡,彼此都很欣赏,聊天做事也很是投机,如果大家因为整顿军纪而留下心结,那就真的不好了。
想到这里,霍子玉开心的说道:“大家都能理解,兄弟我就感念于心啦,买东西就不必啦,咱们集团还没开始盈利,到现在还没给大家发过工薪,大家本就没多少钱,如今这样就太破费了。”
白居易笑道:“子玉,没事的,都不值什么钱,买的都是普通山货,其它的都是二哥和子厚写的文章,还有我写的一些书法,最值钱的,可能就是诚悬的字了,哈哈哈”
霍子玉一听,这才放下心来,在听说有这些后世大文豪的手书之后,心里乐开了花,比起其他东西,这些大文豪和大诗人的手书可是更值钱啊,啥也别说了,赶紧感谢:“在兄弟心里,大家的手书可比金银更珍贵啊!有道是,文以载道而明道、诗以言志而明志,大家的诗文手书才是无价之宝啊!”
柳宗元闻言,眼前一亮,拍手赞道:“妙哉妙哉,子玉真是出口不凡,这‘文以载道而明道、诗以言志而明志’两句,堪称读书人奉行的箴言呀!”
韩愈也拍案赞道:“子厚说得对,太妙了,荀子曾有‘文以明道’四字,虽称经典,不过略有不足,过分强调了文的重要性,而缺少了对道的强调,儒有余而道不足,子玉这两句话,足以载入经典啊!好好好!”
说完兀自望向柳宗元道:“子厚,我们一直想着改一改如今文坛陈腐的风气,这句话,足以作为我们改革的核心理念啊!”
柳宗元道:“不错,道,无处不在。无论文章还是诗书,都有着教化万民的作用,也承载着天地大道,所以无论行文还是写诗,必首先记得‘文道结合、文道并重’的思想,然后书以言志、言之有物!陈词滥调、废话连篇、空洞无物乃是行文大忌!”
韩愈听柳宗元说完,脸上笑容愈发灿烂,大笑着说道:“说得好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妙!稍等回去,我们就--”
没等自己说完,韩愈就又道:“不,我们现在就趁着有思路,赶紧回去研究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