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敬道:“正是,魏博的田绪垂涎中原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碍于朝廷制度才一直没有跟吴少诚一起动手,如果我们鼓动田家动手,吴少诚与田绪一起进攻,曲环就回天乏术、绝难抵挡了。”
张茂昭喜道:“到时候,随便三言两语一鼓动,以吴少诚那个狂妄自大的劲头,志得意满地想拿下洛阳进攻长安还不是顺理成章的事?”
崔敬笑道:“正是如此!”
张济笑道:“到时候大家一起举事,荆南吴家也一定无法按捺住内心的欲望想分一杯羹,届时四方联动,齐攻长安,杀李适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张茂昭喜道:“那就全靠二位兄弟了!”
说完兀自两手握住张济、崔敬两人的手大笑道:“我有济泽、志先,何愁大事不成?!”
张茂昭与张济、崔敬谈完话,天已经快黑了,定州不少富户已经放起了烟花,张茂昭想到未来四方联动反唐的局面,心情畅快至极,望着烟花,脸上不禁露出欣喜的笑容。
就在这时,他看到张克礼要出门,本来他想第二天再找自己儿子谈谈,但是想到未来的大好局面,还是叫住了张克礼,他要跟自己儿子深谈一次。
张克礼听到父亲叫自己,快步跑去,恭恭敬敬做了礼。
张茂昭见状,心下对儿子的恭敬有礼大为欣慰,微笑道:“克礼,最近一直没机会跟你聊一聊,今天我们父子谈谈,你有时间么?”
张克礼哪能没有时间呢,于是恭敬拱手道:“父亲有何教诲,孩儿洗耳恭听。”
张茂昭领着张克礼到了密室,先是询问了一番他的身体和练功进度,然后跟他说了说自己和张济、崔敬商议的内容,最后拍了拍张克礼的肩膀道:“孩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李适和霍子玉、裴绪给我们的耻辱,我们将来有的是机会去百倍千倍的讨回来!”
张克礼近来也是知道了霍子玉的一些布局,心下颇为沮丧,加上练功遇到了瓶颈,所以情绪很低落,如今听自己父亲说了对策,顿时像找到了胜利的曙光,笑道:“父亲说的是!”
张茂昭当然看得出张克礼的喜色,于是说道:“对,就是这样,男子汉大丈夫,不要局限于一城一地、一时的得失,你武功再厉害,也就打败裴绪和霍子玉,然后呢?在这乱世里又能如何?你眼光要放长远,所谓‘君子不谋一时而谋万世’就是这个道理,我们和长安的博弈,刚刚开始而已,而且有极大地胜算,你从今以后要做的,一是继续练功提高自己,二是逐渐开始学习军务,三是多和其他军阀联络,这样才有利于成长,明白了吧?”
张克礼似乎听进去了张茂昭的话,拱手笑道:“多谢父亲教诲,孩儿一定谨记!”
张茂昭自从回义武,这是第一次见到自己儿子脸上露出笑容,心下大慰,笑道:“嗯,下去吧,练功注意劳逸结合,不要给自己过大压力。”
张克礼闻言笑道:“克礼谨记父亲教诲,先行退下了,父亲好好休息。”
张茂昭微笑着挥了挥手,张克礼缓缓退下。
从密室出来后,张克礼心情好了很多,如今他知道自己和霍子玉一派掰手腕的话,不再是极度弱势的一方,而是胜算大增了,**的,霍子玉再厉害,打得过四方九镇联军?
当然,自己还是不能放松武艺练习,至于武学瓶颈,他或许只能写信到吐蕃求教自己师祖了。
霍子玉和裴绪夺走了自己所有的荣耀,未来就算在军事上击败了他们,武力上的屈辱还是需要自己亲手去洗刷,他发誓,一定不能让这两个人好死了!
如今裴绪下狱,生死难料,至于霍子玉,你可不能自己死在战场上,一定要等我亲手弄死你啊!他在内心如是祈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