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田绪开心的同时,田伯文与田季安也已经听说了霍子玉的言论,田伯文叹息道:“平西侯到底是年轻啊,放松了警惕,祸从口出啊!”
“对啊,跟那帮读书人说个屁啊,玄宗爬灰管他屁事,兴亡又如何,说个什么劲啊,净给自己找事,这下好了,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跑进皇宫参他!别说别人参他,估计陛下都不一定受得了!”
“好在现在还是天下第一武道大会期间,就算陛下生气,也不会治他的罪,等武道会后就难说了!”田伯文道。
“那就没办法了,反正咱们也快走了,平西侯能帮咱们弄死老二就行!”田季安摆手道。
“但愿吧,但愿这两天没人参奏他吧!”田伯文说着,摇了摇头。
霍子玉的一番言论,早就被宣平坊内的陆贽听到了,因为李贺出去听到街上人人谈论传诵,他听完后立刻就会背了,回去便背给陆贽听,背完就笑着称赞道:“九爷,侯爷说的真好,精辟至极!”
“精辟个屁!”陆贽闻言,生气地说道:“你先自己看书,我出去一趟!”
陆贽说完便赶紧出门,坐车直奔相府,他一路都在自言自语,时不时地骂一句霍子玉“笨蛋”。
赶到相府后,陆贽直奔大厅,碰巧看到陆羽、顾况和贾耽在不紧不慢地喝着茶。
“握草,你们还有心思喝茶?出大事了!”陆贽急道。
“老陆,你急什么,出什么大事了?”贾耽笑道。
“我的贾大爷啊,你还不知道?你孙女婿他闯大祸了!”
“什么大祸?”
“别提了,他早上跟韩退之他们去平康坊庆祝,结果一群仰慕他的读书人吵架红颜祸水,说女人是祸国之本,然后子玉就跟他们谈了起来,不仅谈到了玄宗……”
陆贽说着,赶紧闭嘴环顾四周,这才压低声音道:“不仅谈到玄宗强召杨太真,还搞出来一个什么兴亡之道论,整个长安现在都传得沸沸扬扬了!”
“喔,兴亡之道论啊,知道,听说了,老贾刚才上朝回来路上就听到了,刚跟我们说了,我还夸呢,这孩子文采可以,说的也深刻。”顾况品了口茶,笑着说道。
“卧槽……你,”陆贽闻言无语,再转头望向陆羽。
只听陆羽道:“我觉得子玉说的很好啊,凭什么说红颜祸水?凭什么皇帝和大臣的错就都推给女人?”
“我……”陆贽又转向贾耽道:“老贾,你说呐?”
“我说?”贾耽闻言,望着陆贽笑道:“我觉得子玉写的很好啊,国家兴亡,都是人祸,岂可归罪于天?与民争利,的确是亡国之本啊,这话圣人也说过啊!就像老顾说的,很深刻啊。”
“就是就是,一番爱国言论,论谈学问而已,怎么就闯祸了?”顾况奇道。
“是啊,老九,这顶多就算盛世危言,一群年轻人探讨学问而已,又没影射谁,没问题啊!”陆羽笑着说。
“我去……”陆贽闻言无语。
贾耽笑着说:“至于你说子玉非议玄宗,这就是无稽之谈了,子玉说的是事实啊,何况先皇肃宗、代宗和陛下都说过,没什么问题吧。”
“啊这……”陆贽迟疑片刻,突然哈哈大笑,贾耽几人也笑了起来,陆贽坐下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笑道:“来时我还说子玉笨蛋呢,好家伙,倒是我白担心一场,你们几个老家伙可累死我了,信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