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庆迟疑了一下,轻声道:“那田贼居心叵测,蒙骗于我,差点引得老夫走上邪路,老夫恨不能食其肉、碎其骨,不知能否在此陪侯爷一同等待锦衣卫的消息?”
霍子玉知道薛庆担心田绪还活着供出自己、牵连自己,所以才打算一直坐这等,也不点破,只是笑着说:“薛大人嫉恶如仇、爱国爱民,其心拳拳,本侯岂有不应之理?薛大人,屋里请!”
薛庆笑着说自己刚好订了一些饭菜,还请了一些歌女舞姬,大家可以边吃边看边等。
霍子玉笑道:“饭菜还行,歌女舞姬就算了吧,这大晚上的。”
薛庆闻言点头,赶紧吩咐手下人去办,领上薛元魁,跟随霍子玉等人来到大厅。
众人边吃边聊,说起了田家,薛庆也透露了不少前尘旧事,原来田绪与田悦早年争权时,曾杀过不少人,比如薛庆堂弟薛伦曾被田悦杀害。
只听薛庆道:“此事说来让人气愤,当时田悦已经包围了田老倌府邸,但田老倌灌醉了薛伦,然后将之易容称田老倌的模样,田悦带人抓走薛伦后就走了,这才让田绪钻空子跑了!”
“奈奈的,敢情这田老倌玩这招已经这么多年了!”李愬骂道。
田正面带尴尬,不敢开口,因为当年这事还是他给田绪出得主意。
薛庆可不知这其中细节,还在自顾自的说着:“这个田老倌人品真的不行,甚至还不如田悦。田悦出身并非嫡系,他母亲只是个杀猪的屠户的女儿,所以这田悦天生俭朴吝啬,吃穿用度都很少,甚至府里连歌舞姬妾都没有,这个田绪截然相反,好大喜功,好色奢华!”
众人听薛庆谈的滔滔不绝,不时地跳出几句贬损田绪的话,便纷纷望向田正,田正却都一一点头。
霍子玉见状心道好家伙,薛庆知道的东西还真不少!
薛庆见田正点头承认自己,愈发得意,笑道:“他杀死田悦之后,清算所有田氏族人,田家人被他杀了个七七八八,河北三虎之一的田横,他父亲其实就是被田绪派人毒死的,可怜这田横认贼作父,一直认为田绪恩同父母,听说他为了阻止侯爷您,还甘愿为田绪自杀,真是可怜!”
霍子玉听到田横,于是转而望向田正,田正艰难地点了点头。
“可惜了田横啊,此等忠勇义士!”霍子玉从没如此强烈地觉得田老倌该死,只听他沉声道:“这个田老倌确实该死!”
薛庆似乎很久没有找到这么多听众了,见众人听他说话入神,又有霍子玉肯定,面上得意之色更甚:“侯爷说的是,这田贼在魏博搞得民怨沸腾,属下纷纷离心,所以他才让田老大、田老四分管军权!这亡八蛋,早就该死了!”
正在这时,外面一名锦衣卫匆匆赶来通报:“大统领,四公子回来了!”
“快请!”
很快,田季安与关松二人来到后厅,抱拳见礼。
“怎么样?”霍子玉问道。
“回禀大统领,锦衣卫在嵩山之南,汝州方向五十里一处山麓发现了田绪,我们赶到时,他已经被杀,身上钱财也被洗劫一空,属下觉得,应该是当地土匪兵痞所为,杀人劫财!”关松拱手道。
“田绪死了?!”薛庆起身大喜道,说完自觉失态,于是改口道:“这样的人就该死,死得好!”
说完才意识到田季安也在,但是看田季安面色悲戚、神色恍惚,似乎没有听到自己的话,这才心下稍安。
“好的,我知道了,好好收殓,过两日将他尸首带回关中。”
“属下遵命!”关松闻言,拱手告退,田季安也托辞自己累了先告退了。
薛庆与薛元魁此刻面带喜色,而薛庆拱手道:“侯爷,田贼已经伏诛,老夫也不久留了。今日洛阳百姓闻听侯爷来到洛阳,喜悦纷纷,所以老夫明日申时在风雷酒楼定了酒宴,宴请各方名流,您可一定要赏光呀!”
霍子玉拱手笑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薛庆、薛元魁拱手道别,两人压抑着内心的喜悦,来到驿馆之外,再难掩狂喜之心,齐声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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