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兵败如山倒,横海军一听到撤的军令,纷纷撤退,第二军余部护着程怀信迅速东撤。
本就被打得脾气全的第一军奈殿后,随后被霍子玉和虎团杀的肝胆俱裂,不到一刻时间便开始了全面溃逃!
“跟我追!”见横海军溃逃的霍子玉急忙大呼,说完运起狮吼功喝道:“活捉程怀信!”
霍子玉内力早已大成,狮吼功喝出后,如惊雷炸响,横海军吓得心脏都快停了,疯狂逃命,纷纷大恨爹妈怎么没给自己多生几条腿逃命!
程怀信一边惊恐的逃命,一边大呼:“这踏马哪是武神啊,整个一杀神!苟日的田老三,曹尼马坑我啊!”
就这样,横海军溃散逃窜,霍子玉等人领兵在后面追杀,狂追二十多里,直追到澶州城外!
而澶州城外,成德军与魏博军正在攻城,田和、王士真等人看见程怀信领着横海军狼狈逃回,都有点傻眼。
“怎么个意思,程兄?”田叔方急问道。
“去你码的田老三,你坑老子!你不是说霍子玉不是武神么?老子被你坑惨了!”程怀信大骂道。
田叔方心底想笑,但面上却正色道:“他绝不是武神!再说了,他就算是武神,也只有几千人,怎么可能是你六万人的对手?!”
程怀信自然不肯承认自己骄横轻敌、指挥失败,只是吼着“不打了”,便要领兵走,王士真道:“程兄莫慌!”
田和本来还觉得程怀信虽然骄横,但也不至于会被霍子玉五千人打到大败而回,但如今现实就这么魔幻,他赶紧问道:“程老弟,怎么回事?”
程怀信先是讲了自己没带弓弩手、陌刀队,而后讲了霍子玉是何等奸诈地使用了伏击,然后如同讲恐怖故事一样地口手并用地讲述霍子玉在战场上何等恐怖。
田叔方一听就知道是程怀信过于骄横轻敌,这才被霍子玉钻了空子,他从心底看不起程怀信,此刻也就懒得说话。
田和则听完一脸凝重,毕竟就算横海军没带骑兵、陌刀队以及弓弩手,也不至于被杀得这样大败呀!
王士真与田和的疑惑是一样的,只见他不信道:“就算有两千人伏击,那……那也不至于五六万人被五千人打到溃逃吧?”
“溃逃”二字很刺耳,但程怀信本就是溃逃回来的,也言反驳,只得道:“我什么都没漏算,唯一漏算的就是霍子玉真的是武神!”
“战场绝非儿戏,我觉得程老弟也不至于拿自己部下数万人跟咱们开玩笑,能把程老弟杀到这样大败,霍子玉绝非等闲之辈。”田和沉声道。
程怀信闻言急道:“这就对了!他手下还有一千多人的陌刀队,绝非等闲!”
陌刀队是大唐地方军和禁军标配,但一个师所配置的陌刀队也就上百人,因为一来陌刀比较重,重达五十斤,挥舞起来本来就难,需要招募大力士,然后训练也极为费事。
二来,近百多年来,战争中重骑兵比例越来越少,虽然依然发挥着重要作用,但大家都在努力发展的是轻骑兵,陌刀队虽然对轻骑兵杀伤力也极大,但盾甲兵和长枪队配合布阵后,也能轻松应对轻骑兵,这两者对士兵的训练成本就低多了,所以大多数军队已经越来越倚重盾甲兵、长枪队,陌刀队并不多。
现在霍子玉带来的五千人里就有一千多人规模的陌刀队,这战斗力绝对不容忽视,田和觉得,霍子玉似乎是吃准了他们只有轻骑兵,不然不敢带来这种兵种配置,如此看来,他这次不是头脑发热来的,还是有准备的。
王士真以为程怀信还是在推卸责任,也不再理他,而是道:“霍子玉估计也快到了,田兄,我们还是派些兵前去阻击试探一下?”
田和道:“我军人多,距离城门又不太远,重骑兵很难跑起来发挥优势,他们人不多,又狂追了二十多里路,先多派些弓弩手、长枪队和盾甲兵阻挡即可,待其气势稍弱,再派两个师就足以灭之!当然,既然他们有陌刀队,咱们也都派些陌刀队跟他拼一拼!”
王士真附和道:“田兄高见!”
程怀信轻敌骄横,大败而回,此刻听田和说完,也像是找回了主心骨,怒道:“我要灭了他!”
众人刚下军令,便见依旧在溃逃而回的横海军身后,一群杂牌军杀来,有穿魏博布甲的、有穿天策军红衣者、有穿普通玄甲的府军。
虽然这群人打扮各异,但为首之将却十分彪悍,只见他一人一马一长棍,不断追逐打杀着横海溃兵。
那人不仅自己全身是血,马也全身浴血赤红,但奇怪的地方也在这,那匹马似乎见到血异常兴奋,马嘴里甚至还咬着一条不知道是谁的断臂!
他身后的将士也十分兴奋,似乎都杀嗨了,尤其是那上千名手持陌刀的将士,各个身材高大魁梧,虽都成了血人一般,却都个个兴奋的嗷嗷叫,跟着为首那名男子像疯子一样收割着溃逃的横海将士。
“那就是霍子玉!”程怀信指着为首的男子大呼道。
“握草!”其他人齐齐大呼,他们显然都没想到那个连人带马都被鲜血染透的人居然就是霍子玉!
眼看霍子玉越来越近,田和急忙道:“立刻派第二军第一师先去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