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子玉拿下沧州、抢占横海军节度使府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了成德、义武,两镇父子被震惊的以复加!
首先得到消息的是王武俊、王士真父子,王武俊拍案而起,连连惊道:“他怎么敢的呀?!他怎么敢的呀?!”
王士真道:“听横海特使说,程怀信被李愬骑兵截杀,损失颇大,如今看来,程怀信损失不是一般的大,不然霍子玉不敢犯险杀进横海!”
“玛德,好好一块肥肉,便宜他了!”王武俊一拍桌子,怒道。
“没办法呀爹,咱们在魏博兵员损失过大,现在守住成德已经是极限了,根本力他顾,再说,就算能抽些人去横海,但霍子玉领着的可是五千骑兵,别说咱们两万,就是四万、五万,都没有必胜的把握!”王士真长叹道。
“所以才踏马窝囊,冀州、赵州、深州被打,镇州都差点被端了,还在魏博损失了六万兵马,现在被人家照脸吐一口唾沫都不敢伸手擦!咱们王家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王武俊骂完,气也撒完了,叹息一声,瘫坐在椅子上,精神萎靡。
王士真见自己父亲模样,出言安慰道:“父亲,如今李师道出兵横海,应该也不算坏事。”
“怎么?”王武俊头脑发胀,一边揉着脑袋,一边问道。
“如今燕赵大地,魏博被昏君重新夺回,横海被霍子玉新占,我们实力大损,但义武也骑兵尽失,惟有那李师道兵强马壮,他如果跟霍子玉拼个你死我活,将和我们再次势均力敌,我们也不用担心他背后阴咱们了。”王士真解释道。
“嗯,这么说是没,”王武俊点了点头,随后却叹道:“李师道一贯阴险,又见风使舵,我就怕他不跟霍子玉以命相拼啊!”
“不会吧?他舍得看着横海这块大肥肉落到昏君手里?”王士真疑道。
“谁知道呢?”王武俊道:“李师道虽然还不到四十岁,但其狡诈耻、心思变幻莫测,连为父也不及。”
王士真闻言,心里不禁开始祈祷:李师道啊,你可不能让我失望啊,你可一定要跟霍子玉拼个鱼死网破啊!
成德王家父子祈祷李师道跟霍子玉血拼,义武张茂昭父子则在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扼腕叹息。
当崔敬把消息报给张家父子的时候,张茂昭惊得茶杯都掉地上了:“此话当真?!这霍子玉竟然如此胆大包天?!”
而张克礼则惊得直接从病床坐起了身,随后表情木然,慢慢又躺了下去。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奔袭沧州,霍子玉定然是只带了骑兵,”崔敬道:“看来程怀信被李愬打得很惨,保不齐就是几乎全军覆没,不然霍子玉这种喜欢稳着来的人不敢犯险夺横海!”
“玛德,到头来,还是低估了这个臭小子!”张茂昭一拍桌子,惋惜道:“早知如此,我就该直接杀去横海!”
崔敬见状,知道张茂昭的贪婪病又犯了,拱手说道:“主公也是不知道程怀信实力,所以才没有贸然动手,何况横海与我们义武并不接壤,要打横海必须越过卢龙的瀛州,贸然派大军过瀛州,李师道很可能先跟我们火并。”
张茂昭道:“那跟李师道去横海分杯羹也是好的呀!”
崔敬闻言,心底一叹,然后拱手道:“主公,还是那个问题,我们和横海并不接壤,就算打下横海,您觉得以李师道的个性,我们能分到什么?李师道兵强马壮,弓弩兵不比契丹人差,又有近五千骑兵,届时仗势欺人的话,我们可能还是要吃大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