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栖没想到自己会在家门口见到柳京。
他看见这人的时候，他正抱着一堆东西跳脚，脚边甚至是还散落了一堆。
“苏阮！”
“你怎么买了这么多的快递！”柳京气喘吁吁地质问着她。
顾栖其实没有太多的购买欲，回来之后更是没有自己上网买过一次东西，显然这些东西不是她的。
她走近，帮柳京分摊了些：“你去我以前的公寓呢？”
“是啊！”柳京道，“我记错你现在住的地方了，就过去了，好家伙，我一过去，你那公寓门口就像垃圾堆似的，全都是快递。”
“我说你买东西就不知道节制一点吗？嗯？”
顾栖没有说话，肖湾已经主动将门打开，帮着他们将快递给顺进去。
凌乱的快递差不多占满了大半个客厅，顾栖依旧没说话，只是冷着脸的样子让肖湾不由得为远在大西洋的苏阮掬了一捧同情泪。
毕竟顾栖这人有点点洁癖，最看不得这些东西乱无章法的堆在家里。
柳京对顾栖冷脸的样子见得多，原先还会哄几句，现在知道不会如何后，就已经完全免疫。
他站在堆得比人还高的快递边上，继续说道：“大小姐，虽然网购很爽，但是你得节制啊！你知道我今天过去看见这些玩意时，有多震惊吗！”
“要是我今天没有过去，只怕你真的要被物业给投诉！”
顾栖看着这一堆东西也头疼得很，她别开脸有些嫌弃的走到沙发上坐下：“什么事？”
说到正事，柳京想要说的就更多了。
“你知道你现在参加的这个综艺是直播吧？”
“知道。”
柳京其实对顾栖多少还是抱着一点希望的。
要是顾栖不知道的话，他就还能继续为这人找找理由，可现在听着她这么坦荡又无畏的回答，柳京一时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他沉默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这才抬脚也走到沙发边上：“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口碑有多差？”
“苏阮，你是想以后都不在娱乐圈混了吗？”
“知道。”顾栖道，“所以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难道你让我去讨好他们？”顾栖觉得这个手段还挺低端的，“难道那些人会因为我的讨好就喜欢我，不骂我了吗？”
柳京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去说。
缓了一阵后，柳京也发觉自己刚才的语气大概是太冲了。
他冷静后，又去看顾栖。
这人坐在那，安安静静的玩着手机，显然没有见他的话太当一回事，脾气也的确是比之前好了不少，要是放在以前，这人大概已经跳起来和他对骂了。
柳京找了个不近不远的地方坐下，随后才慢声说道：“我知道讨好观众对你来说有些困难，但是你现在的粉丝很少，所以对你来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积攒粉丝，而不是去想其他的事。”
“还有，你就算不想去讨好他们，在直播时，你也和他们说说话，得有些梗，懂吗？”
“你要是觉得很难的话，我让辛涵或者苏簌来陪下你？”
这个提议刚一说出口，顾栖便将目光从手机挪开，朝他看来。
那眼神冷冰冰的，实在是让柳京感觉后脊背有些发凉。
不过好在顾栖并没有用这个眼神看他很久，片刻之后，才听见她说道：“你要是让她们过来，我不确定这档综艺结束后，这个女团还在不在。”
柳京沉默了下。
他……这是又被威胁了吗？
顾栖见着柳京没有说话，便又继续说道：“不过是演员也好，爱豆也罢，在圈内立足的根本是作品，我会用作品去回应所有的质疑，至于其他的，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还有，我这人天生就没什么综艺梗，以后综艺这种东西，你可以少接一点。”
柳京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个挺尊重个人意愿的经纪人。
所以在顾栖说完后，他并没有急着反驳，而是问道：“那你以后的重心是在舞台还是电视剧？”
“都行。”太长远的发展顾栖并没去考虑，毕竟她呆在帝都大概也就是半年左右的时间，再多也就没了。
听到前面，柳京还以为她会有多长远的想法，没想到她最后竟然会甩给他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这就叫柳京有些难办。
他坐在沙发上也陷入了沉思。
半响后，开着静音打游戏的顾栖听见柳京的声音：“所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觉得我在舞台这一块的天赋还行，长久发展的话，估计路线也就是贺云卿或者尉迟荔这样，至于演戏我没有尝试过，我的第一部作品，也还没开机，所以我暂时无法回答你。”
“还有，就算我想要好好演戏，也得等我第一部作品拍完，再来评估吧。”
见着柳京还想说什么，顾栖却是先一步打断：“最后，我现在还没毕业，才大二，我的未来还有很长的时间，所以你不必这么着急定义我的未来。”
“等这部戏拍完，我想回学校在沉浸一阵。”
“期间有舞台我会上，要是有好的剧本，我也愿意去试镜，但是那些商演综艺就不用了。”顾栖说得很明确，“毕竟我也不缺这点钱。”
柳京：“……”有钱真了不起。
“你说呢？”
“你都说完了，你觉得我能说什么。”柳京叹气，心中却是默认了顾栖的说法。
诚然，她现在年纪不大，才刚刚二十，还在读书，多一点选择，再多沉淀沉淀，这对她的人生也是有好处的。
柳京并不是一个喜欢拔苗助长的经纪人。
“等下部综艺拍完，你正好可以无缝进组，不过你既然不喜欢那些商演，我可就给团里的其他人了。”
“嗯。”
将交代的交代完，柳京就走了。
出门前，柳京忍不住又看了顾栖一眼。
自从那天她在机场被粉丝围堵回来后，就变得很多。
不但人变得冷静聪明了，就连主意也多了很多，以前的苏阮是决计不会对自己的未来或者说路线有如此清晰的认知。
这种改变给柳京的感觉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除了那副壳子还是苏阮，其他的全变了一个样。
而且……她是什么时候去给自己点了泪痣！！
柳京被她气得胸闷。
“大小姐，这你打算怎么处理？”等人走后，肖湾踢了一脚地上的快递。
看着已经占据了她大半个客厅的快递，顾栖头疼地捏了捏鼻梁骨：“你去给苏阮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