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慎没有说话,他精密的大脑却一层层的开始剖析他父亲到底有没有做过对不起他母亲的事,到底他是不是真的外面也有了私生子。
“你二叔真的有私生子?”一上车,肖湾便迫不及待的问道,显然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有啊!”顾栖点头,“难道你还真以为,我是骗他的?”
“我可没这个闲功夫。”
肖湾哇哦一声,赶紧继续打听:“那你怎么准备将他弄到苏氏去?”
“弄呗,他们闹得越乌烟瘴气越好。”
“那人你见过?”
“见过,一男一女,女孩子比我还大了一两岁。”顾栖回想了下,“本来我是没打算这么做的,但既然这个刀子不是插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痛的话,那大家就一起尝尝这个滋味呗!”
“苏沉和苏簌对苏慎他们而言不一样,同样地,他们对我而言,不一样。”
“反正又不是我父亲的私生子。”
顾栖其实挺后悔没有将苏阮接到自己身边来照顾的。
可那时候的顾家更不好呆。
内忧外患,争权夺位。
一不注意,就连命都没有。
那时候不管是她还是母亲都分身无术,实在是没有办法管到帝都这边的事,等她将顾家那边的事解决地差不多时,好像已经晚了。
为什么苏阮会是如今这么一个遭人嫌的脾气。
因为苏谈南的漠视与纵容,他压根就不知道该如何管教一个孩子,在他的世界里只有事业和钱。
而苏簌有母亲教导,哪怕她出身并不光彩,苏簌也被教导成一个软包子,但好歹有母亲压着,再加上有苏阮做陪衬,于是苏家所有人都理所应当的偏向了苏簌母女。
他们忘了,苏阮今天之所以会这么任性张扬,是因为她没人管过。
是因为所有人都在拿她和一个私生女作比较。
因为私生女乖巧温柔听话,所以苏阮就理所应当的被所有人漠视、冷暴力、打压。
因为私生女的母亲还在,所以他们也都理所当然的忘了苏阮没有母亲是因为她的母亲,被人给逼走了。
始作俑者享受着所有人的呵护宠爱,而受伤者却要被所有人打压漠视欺负,凭什么呢?
就因为,她背后没人撑腰吗?
顾栖垂眼摩挲着手机上的挂链。
不过没关系,苏阮是她顾栖的妹妹。
有她在,从今往后她顾栖的妹妹,不会再受一点点的委屈。
窗边月色轻笼,如一层薄纱将世间万物全都包裹。
放在手边的手机如预想一般在某个时候准时想了起来。
“喂,是阮阮吗?我是二叔。”
“二叔这么晚了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苏天越没想到苏阮如今的语气会变得这么冷淡,在想着今天她同苏慎说得那些话,他赶紧再次开口:“就是,二叔想和你说说,你今天和你大堂哥说的那些事。”
“这事呀!二叔不用担心,我都会安排好的,一家人团聚,二叔难道不开心吗?”
苏天越现在骂人的心思都有了,可偏偏他大哥的电话又打不通,要不然他也不会低声下气的同自己侄女这么说话。
“这件事大概是个误会。”
“误会吗?可我这里有二叔和我那堂哥的亲子鉴定,二叔需要我传真一份给你吗?”
听着这丫头软硬不吃,苏天越现在是骂人的心都有了。
亲子鉴定都可以搞到手,可想而知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阮阮,你还是个孩子,现在做的事了,完全就是意气用事,你把他们带回来,你可有想过你堂哥堂姐和你二婶啊!那可真是私生子!”
苏天越想要打感情牌,劝说顾栖放手。
“我觉得这件事二叔不用担心,你,二婶以及堂哥堂姐和苏簌苏沉以及他们那个母亲相处的不是挺好的吗?我之前呀,还听见二婶亲热的叫杜雪是妯娌了,怎么换了个人就不行了?”
“阮阮,这不一样。”
“哪不一样?”顾栖平静地反问,“当年杜雪带着苏簌和苏沉登门入室时,你和二婶可不是这样说的。”
“阮阮,这不是都过去了吗?”
“在你们这过去了,可是在我这没有。”顾栖闭着眼,将那句记忆犹新的话给念了出来,“你和二婶说,成功的男人哪有几个不在外面偷腥的,如今家里也不过是多几双筷子吃饭的事。”
“你们还让我母亲接纳杜雪和她那一双子女,因为我母亲不愿意,你们就先斩后奏带着他们去见了爷爷,将名分给定下,又以我母亲没有儿子为由,将杜雪母子三人留下,你还说,那是我父亲的骨血,哪有将自己孩子拒之门外的!”
“二叔,苏衡也是你的儿子,你真的要将你的骨血拒之门外吗?”
苏天越此时就像是被掐着脖子的猫,一句话都说不出。
过了半响,顾栖这才听见苏天越的声音:“我的侄女做事非要将二叔赶尽杀绝?”
“那大概,二叔是想在各种社交网络平台看见自己抛妻弃子的新闻?”
“二叔,我现在是在通知你,不是和你商量。”
“你知不知你二婶身体不好!听见这些可能会承受不住,你想让你堂哥堂姐没有母亲吗?”
“难道二叔忘了,当初你们逼着我母亲接纳杜雪的时候,我母亲被杜雪推下楼梯小产,差点救不回来吗?”
说完,顾栖看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时间不早了,我有一份大礼送给二叔二婶,希望二叔二婶会喜欢。”
“你瞧,我嘴笨又说错了话!”
“二叔二婶这么喜欢杜雪和苏簌苏沉,想来一定非常喜欢,并且接纳苏衡堂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