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雨笑嘻嘻地攀上王姑姑的胳膊,“姑姑一来,便让我想起了娘亲。”这句话倒是沈听雨的真心话,自从丧母,她便被送到青川,只有她和觅荷相依为命,回到沈府后,整天就想着怎么和秦姨娘斗智斗勇,倒没有一个人如此管教她,她就算是在成熟,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孩子,刚才王姑姑对她的训斥,倒真有几分莫雯在世时训斥她的情景。
“小姐净说胡话,奴婢怎能跟先夫人相提并论。”
“听雨可说的都是事实,自从娘亲去时候,听雨就再无人管教。”
沈听雨这话一说,王姑姑的心更软了,偷偷摸了一下眼睛,说道,“小姐累了吧,奴婢去吩咐厨房做几个小姐喜欢吃的菜。”
“嗯嗯。”沈听雨点点头,看着王姑姑离开,朝且歌吐了吐舌头,转身进了内室。
“小姐,你可回来了。”觅荷一见沈听雨回来,便迎了上去,替沈听雨脱下男装,“王姑姑都问了好几遍了,奴婢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好了,没事了。”沈听雨坐在铜镜前,觅荷替她梳发,“王姑姑那人啊,就是嘴硬心软,姐姐把她放到我这就是为了给我撑腰的。”
“奴婢明白,可是自从且歌来了,小姐做什么事情都不带着奴婢了。显得奴婢特别没用。”觅荷略带委屈的说,自从且歌来了,沈听雨便把事情吩咐给且歌去做,好像她倒没什么用了。
“说什么胡话呢?”沈听雨转过身来,轻握觅荷的手,说道,“你我自幼相识,在娘亲去世后,你我相依为命,你对我来说不是不是奴婢而是姐妹,再说了,谁说你没用,看家可是一项最大的任务。守住浮笙阁,就是守住了我的一切。明白吗?”
觅荷红着眼睛点点头,哑声说道,“奴婢明白了。”
“沈听雨,你给本小姐出来!”
“三小姐,你不能进去……”
“滚开!”沈良鸢一把把一个拦她的侍女推开,反手一巴掌,“你个什么鬼东西,敢拦本小姐!”今天沈良鸢从芙蓉楼,去看秦姨娘,听下人们嚼舌根说沈听雨如何欺负秦姨娘,惹得沈良鸢大怒,便气势冲冲地跑来找沈听雨算账。
“本小姐怎么听着门外犬吠,原来是三妹了。”房门一打开,便看见沈听雨端坐在桌子旁,右手食指轻敲着桌面,冷声说道,“三妹难道不知道,没有本小姐的允许,浮笙阁不能擅闯吗?!”
“沈听雨你少嚣张,我娘我姐怕你,,本小姐可不怕你!”
“哦?”沈听雨眸子一敛,看向沈良鸢,“三妹,倒是说说,你是如何不怕我啊?”
“我……本小姐今天就要你好看!”说着沈良鸢也不顾什么大家闺秀的形象,撸起袖子就要来抓沈听雨,只不过还没有靠近沈听雨的身边,便被且歌挡了回去,且歌不是沈府的人,自然对沈良鸢也不会手下留情,但是到底是顾及她是个小姐只用了四分力,一拳打在了沈良鸢的肚子上,沈良鸢吃痛地捂住肚子。
“鸢儿!”沈吟月得到消息便匆匆赶来扶住沈良鸢,她这妹妹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到处惹事,现如今沈听雨身边有且歌和王姑姑两大门神,就连父亲也要让三分,她怎么还跑来找虐!但是见到她受委屈,又不能坐视不管。
“大姐,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非得纵奴伤人?”
“二妹这话可是说错了,我也很好奇,三妹有什么事情,非得要对长姐动手?这是浮笙阁,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能进,就算是父亲来了,也得让人通报一声,三妹擅闯浮笙阁不说,还企图殴打长姐,怎么?她是个街头泼妇嘛?这么没有尊卑!”
“沈听雨,我跟你拼了!”沈听雨的话明显激怒了沈良鸢,挣脱沈吟月的手,就又朝沈听雨扑来,又被且歌挡了回去!
“你这个狗奴才!敢伤本小姐,来呀!把她给我拖出去乱棍打死!”
“谁敢!”且歌从腰间抽出软鞭,冷然看向沈良鸢,不卑不亢地说道,“三小姐,第一奴婢并无奴籍,第二奴婢是越贵妃封的女官,按理说奴婢比三小姐还要高贵一些,第三王爷有令,但凡伤小姐者,可先斩后奏!”
“发生什么事了?!”王姑姑在厨房得到消息,说沈三小姐在院子里跟大小姐闹了起来,她深怕自家小姐吃亏,于是就忙出来看看。
“王姑姑。”沈吟月一见王姑姑出来了,便盈盈一拜,柔声说道,“是三妹不懂事,冲撞了大姐。”这王姑姑可是宫里的老人,身上又有官命在身,她自然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