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殷先生您都没给诊脉,怎么就断定夫人没有身孕呢?”
“老夫行医数十年,一看便知,夫人肚子里恐怕不是快肉,而是个薄枕头吧。”殷文南话一出,秦姨娘脸色毫无血色!沈谨丞见其神色便明了,火气从脚底一下子窜到了头顶,强压着怒火,对王御医和殷文南说道,“有劳二位了,可能是之前庸医的误诊,才闹出如此大的乌龙。”
王御医和殷文南都是明镜般的人物,忙说道,“老夫还有事情,就先行告退了。”
“你……你……”沈老夫人得知秦姨娘肚子里没有怀孕,更是气得发抖!拐杖捣得咣咣响,“来人,让我看看这秦氏肚子里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时候连沈吟月也不敢向前说情,现在秦姨娘明显已经失宠了,她不能失去沈谨丞和沈老夫人的宠爱,否则,她在沈府就永无翻身之日。
几个嬷嬷丫鬟上前,按住秦姨娘,准备查看,秦姨娘挣扎着,抬脚踢开一个丫鬟,“狗奴才,本夫人的身子也是你们能碰了!都给我滚开!”
“狗奴才,别碰我娘亲!”沈良鸢一把拽开一个嬷嬷,将秦姨娘护在身前,说道,“我看谁敢动我娘亲!”
沈谨丞厉声喝道,“来人!把三小姐给我拉开!”
几个粗使婆子上前,将沈良鸢拉开,嬷嬷们按住秦姨娘,从她的衣服就是抽出了一个薄枕头,沈谨丞此时脸色阴郁可怖!
“沈老夫人,沈丞相,这沈府的后院还真是戏台子多啊,怪不得景王殿下对小姐这么挂念,这原本是沈府的家事,老身也管不着,可是大小姐是圣上下旨赐的景王妃,虽然还没有过门,那也是半个皇家的人,您刚才如此不顾礼仪冲大小姐口出狂言,这要是传到圣上的耳朵里,恐怕丞相要有失圣心啊。”
沈丞相也知道此时若不给周姑姑一个说法,此事恐怕难平。便抱拳行一礼说道,“刚才是老夫心急,又蒙了欺骗,冲撞了姑姑,还望姑姑莫怪。姑姑放心,老夫定给听雨一个交代。”转而瞥了秦姨娘一眼,对门外喝道,“来人啊!削去秦氏掌家之权,暂交给老夫人掌管!”这几年秦姨娘当家,沈谨丞身边连个姬妾都没有,只好把掌家的大权交给老夫人,转而对老夫人说道,“儿子不孝,又要劳烦母亲操劳了。”
秦姨娘一听沈谨丞夺了她的掌家之权,忙爬着下了床,爬到沈谨丞身边,哭道,“老爷,妾身知道错了,您就饶了妾身吧!”
沈谨丞一脚踢开她,说道,“来人,把秦姨娘关到香凝院,闭门思过三个月!”
沈听雨见这沈谨丞虽然夺了秦姨娘的掌家之权,却把权交到了沈老夫人的手里,对秦姨娘到底是手下留情了。
沈老夫人没想到掌家之权竟然会给她,便乐呵呵地应下了。下人们把哭叫的秦姨娘拉了出去,沈吟月和沈良鸢忙跟了出去,屋子里立马安静了不少。
沈听雨莞尔一笑,说道,“父亲深明大义,自然不会委屈了女儿,只不过前几日姨娘说要把母亲带来的铺子,佃租的账本、地契都要交给听雨。”沈听雨趁这个机会自然是要试探一下沈老夫人和沈谨丞的态度。
沈老夫人一听沈听雨要莫雯的嫁妆,脸色立马沉了下来,但又碍于周姑姑在这,又不好发作,又端起了长者的架子,说道,“你是我们沈府嫡女,自然不会亏待给你。”
“孙女儿自然知道祖母和父亲最疼听雨,也不会亏待听雨,这不是听雨快要出嫁了嘛,自然要学喻家的。”沈听雨搂着沈老夫人的胳膊撒娇道,显然这沈老夫人不会轻易的对莫雯的嫁妆轻易放手,毕竟那是一块大肥肉。
“没想到大小姐竟然如此有心,景王殿下可是有福气了。”周姑姑慈爱地看着沈听雨,转而对沈老夫人说道,“景王殿下得知老夫人今日回府,特让老身送来了一座白玉观音。”周姑姑一挥手,一个宫女端着一座晶莹剔透的白玉观音走了进来,沈老夫人一看白玉观音,眼都直了。仿佛忘了刚才秦姨娘的那档子破事。
忙命人将白玉观音收好,笑道“有劳景王殿下还惦记着我这把老骨头。”周姑姑把沈老夫人的贪财看在眼里,心里自然是不屑。
如今秦姨娘被夺了掌家之权,幽禁在香凝院中,这沈府虽然是老夫人当家,沈听雨又贵为未来的景王妃,对她的话自然要比沈老夫人的话还要看重几分。
沈听雨最近倒也是勤快了,晨昏定省地去给沈老夫人请安,身上一点也没有王妃的架子,这让沈老夫人十分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