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吟月看着有些疯魔的秦姨娘,心里发颤,向前轻轻地抱住她,安慰道,“是你的,沈府一定是你的。”目光落到隐约在树木之中的楼宇之处,倏然变得冰冷无比。
秦姨娘虽然回来了,但是沈听雨也没见过一次,因为秦姨娘总是躲在香凝院,除了沈吟月和沈良鸢谁也不见,包括沈谨丞和沈老夫人。
巍巍皇宫之内,一派祥和景象,宫女穿梭其中,来来往往忙着一年一度的乞巧节,在崇晋王朝,在乞巧节这天,皇室都会向京城贵公子和贵女发请帖,让他们齐聚一堂,吟诗作对,也是一场变相的高级相亲大会,这些贵公子和贵女们都会在宫中玩一天,若是有彼此钟意之人便相约晚上到街上看看花灯,许许愿。
“这不是我们未来的景王妃嘛。”左卿盈见沈听雨携着沈寻真下了马车,便笑盈盈走了过来,打趣道,“平日里见你一面可是很难啊。”
“云姐姐日理万机哪有时间惦记妹妹我啊。”沈听雨三分娇嗔地说道,“这云姐姐越来越会打趣妹妹我了,我今日得看看那王家公子爷长什么模样。”左卿盈与京城大家王家结了姻亲,左卿盈明年一开春便要嫁过去。
听沈听雨这么一说,左卿盈脸色一红,说道,“咱俩彼此彼此。”转而又看向沈听雨身后的沈寻真,笑道,“真儿妹妹,你可别跟你这姐姐学坏啊。”
沈寻真嫣然一笑,说道,“谨遵云姐姐教诲。”
“真是个小白眼狼,平日里白疼你了,胳膊肘往外拐。”沈听雨宠溺地点点沈寻真的小脑袋,嘴上虽然骂着,但是眼里却无半点恼意,反而是满满地宠溺。
沈寻真调皮地吐了一下小舌头,左卿盈笑着问“真儿妹妹,可有十四岁了?”
“刚满十四岁。”
左卿盈点点头,说道,“跟玟儿一般大,那个丫头跟个泼猴似的,回头你好好教教她。”左卿盈这一句话,算是让左家和沈寻真搭上了线,沈寻真笑盈盈地应下了。
秦诗宁和秦诗念一下马车便看见沈听雨三人在马车边说笑,带着丫鬟路过其身边,酸酸地来了一句,“这有人啊,就喜欢巴结人,附炎趋势。”
这句话自然是说得左卿盈和沈寻真,左卿盈脸色微收,不动声色地接着和沈听雨聊天,而沈寻真则有些脸红,低下了头。
“真儿还记得姐姐给你讲的狐狸的故事吗?”沈听雨笑嘻嘻地问沈寻真,待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便接着说,“狐狸啊,总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这就好比有些人啊,得不到的就得冒酸泡,然后还在那儿装清高,以后离这种人远点,免得被粘一身腥。”
“你说谁是狐狸!”秦诗宁转身瞪向沈听雨,她就是看不惯沈听雨,处处压着沈吟月不说,自从她一回京,全京城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了,现在又被封为景王妃,凭什么!
“没说谁啊?谁应我就说谁!”沈听雨一脸无辜地看着秦诗宁,“我在和自家妹妹说话,秦小姐插什么嘴,还是说秦小姐对本小姐说的话有意见?”还不等秦诗宁开口,沈听雨便抢白道,“就算有意见,秦小姐还是保留比较好,因为管的宽的人,都比较丑!”
“你……你说谁丑!”
“怎么了?我说管得宽的人长得丑,秦小姐管得宽嘛?”跟她斗嘴皮子,秦诗宁还得在练练。
“表姐,大姐跟你开玩笑呢。”沈吟月袅袅地走了过来,拉住秦诗宁的手说道,“大姐总喜欢开玩笑,你可别当真。这葡萄有没有还不一定呢。”说着抬眸对上沈听雨的目光,笑意不达眼底。
对上沈吟月的目光,沈听雨沉着冷静,淡定地说道,“我这浮笙阁还真有一些景王殿下送来的葡萄,二妹若想吃,回头我命人给你送去。”说着不等沈吟月回话,便带着沈寻真对左卿盈笑道,“云姐姐,一块进去吧。”又俯身在左卿盈耳边说道,“这儿味太大。”虽然是在左卿盈耳边小声说,但是声音足以让秦诗宁等人听到。
左卿盈偷偷一笑,挽着沈听雨的胳膊离开了,沈良鸢想要上去理论,却被沈吟月拉住了。
上一世沈听雨也参加过几次这种宴会,实在无聊得狠,无非就是一些贵女们作作诗,贵公子们作作画,然后弹琴合奏,沈听雨百般无聊地趴在一个栏杆上,看着水中游弋着的鱼,抬眸看见秦诗宁抱着一直通白的小狗,走了过来,贵女们立马围了上去,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沈听雨叹一口气,又低下了头,忽而身后响起了略有些熟悉的声音,“小姐为何一个人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