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姨娘一看见那张纸筏脸色大变,伸手欲躲且歌手中的纸筏,却被且歌轻轻侧身躲了过去,秦姨娘一个不稳,栽了个跟头,且歌看都没有看秦姨娘一眼,将手中的纸筏交给了沈谨丞。
沈谨丞看完后,满脸怒气地走到秦姨娘身前,将纸筏扔在秦姨娘面前,抬腿便是一脚,怒吼道,“贱人!荡妇!你竟然做如此下作之事!”这一脚沈谨丞用得十分的力,踢疼得秦姨娘闷声一声,跪爬到沈谨丞脚下,哭喊道,“老爷,你要相信妾身啊,妾身是被陷害的!”
沈吟月拾起那纸筏,满眼震惊,她不敢相信她的母亲竟然偷汉子,这可是要浸猪笼的啊,她努力稳住心神,“父亲,娘亲不是这种人,其中定有误会!”
“误会?!”沈听雨轻蔑地一笑,“这首梅花小楷是不是秦姨娘的笔迹,父亲最清楚不过了,有没有所谓的周郎这个人,秦姨娘最清楚不过了。”
“沈听雨,你少血口喷人!”这是沈良鸢闯了进来,看到地上的披头散发的秦姨娘,和楚楚可怜的沈吟月,火气蹭地一下就上来了,“别把谁都想得向你那淫荡的娘一样!谁不知道……”
“住口!”沈良鸢还没有说完,沈谨丞便一巴掌打在了沈良鸢的脸上,沈良鸢不可思议地看着沈谨丞,吼道,“爹,你凭什么打我?女儿有说错吗?!她那个娘不就是偷汉子,才让爹嫌弃的嘛?”
“来人,把三小姐给我拉下去!”
“慢着!”沈听雨眸子如同剑一般,冷冷地看向沈良鸢,“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沈良鸢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沈听雨,那一双眸子冷得让人心里发寒,让人不敢直视,但又不想丢了气势,便梗着脑袋,说道,“说就说,你那淫荡的娘偷汉子……啊!”匕首出鞘,冷光乍现,便抵在了沈良鸢的脖子上,沈良鸢白皙的脖子,立见一道血痕,吓得沈良鸢再也没有刚才嚣张的模样,沈老夫人和沈谨丞也被吓了一跳,他们能预感到,沈良鸢再多说一句话,沈听雨的匕首就要抹了沈良鸢的脖子。
“听雨,你要做什么?!”沈老夫人拐杖一杵,紧张地看着沈听雨,“快放下手里的匕首,那可是你的妹妹!”
看着吓得花容失色的沈良鸢,沈听雨冷笑一声,慢悠悠地说道,“这把匕首可是先皇赐的,听说削铁如泥,若是我再一用力……三妹的脑袋就要搬家了。”说着沈听雨佯作要用力,吓得沈良鸢尖叫一声,沈听雨噗嗤一声笑了,收回匕首,不屑地道,“方才三妹胆子不是挺大的吗?刚才怎么了?我还以为你不怕死呢。”转而不再看吓得一脸土色的沈良鸢,一双漆黑明亮的眸子,看向沈谨丞,“父亲,二妹主持中馈,而我的陪嫁丟了三件御赐之物,偷窃者竟然是二妹的贴身丫鬟,这要是说和二妹一点关系都没有,女儿是万万不会相信的,本以为父亲会为女儿做主,没想到父亲想让女儿息事宁人,这可真让女儿寒心啊。”沈听雨把玩着手里的匕首,说道,“秦姨娘偷不偷人,女儿相信父亲自有判断,这纸筏还是追查丢失的陪嫁在一个叫周才的院子搜到的,他就住在城南,父亲若是不信的话,大可请人去,不过眼下父亲还是要给女儿一个说法。”说着抬起头朝沈谨丞冷冷一笑,“否则,女儿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沈谨丞没想到沈听雨就连最起码的面子都不给他留,而是直接撕破了脸,语气中的威胁意味显而可见,刚想发怒,但低眸看到了沈听雨手里的那把匕首,又想到了刚才沈听雨拿匕首抵住沈良鸢的脖子的那种狠戾,再加上一旁的且歌满身杀气,以及若是她出了事,周希慎那边也交代不过去。
沈谨丞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沈吟月,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眼里闪过决绝,“来人,二小姐纵奴盗窃,有失察之职,将其关到祠堂,闭门思过三个月,家中一切事务交给四小姐沈寻真。”转而看向披头散发的秦姨娘,满眼怒意,“秦姨娘,身染重病,不治身亡!”
“父亲,不要啊!”沈吟月跪爬到沈谨丞腿边,苦苦哀求着,沈谨丞别开脸去。沈良鸢也被吓得愣愣地,回过神也跪在沈谨丞的腿边,苦苦求情。
听了沈谨丞的话,秦姨娘如同泄了气的气球,瘫坐在地上看着沈谨丞,忽而疯癫地狂笑了起来,指着沈谨丞,疯魔地说道,“真是因果报应啊!哈哈哈哈,沈谨丞,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会步莫雯的后尘,哈哈哈哈。”等秦姨娘笑够了,秦姨娘凶狠地看着沈谨丞,说道,“沈谨丞,我诅咒你,诅咒你不得好死啊!”
“来人!还不快把这个疯女人给我拉下去!”
沈谨丞高声喊外面的人,秦姨娘朝沈听雨诡异地一笑,声音如同从地狱传来,“沈听雨,你知道你母亲莫雯那个小贱人怎么死的吗?”听了秦姨娘的话,沈听雨猛地想起来,上一世死之前沈吟月对自己说的话。
“还磨叽什么,秦姨娘已经疯了!还不快拉下去!”几个小厮听到沈谨丞的怒吼,忙上前拉着秦姨娘往外走,秦姨娘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挣脱来拉着她的两个小厮,在且歌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双手掐住了沈听雨的脖子,狰狞地说道,“去死吧,就算死我也要拉你做垫背,我是看着你娘咽气的,今天我也要亲手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