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冷面冷心的景王殿下也开始安慰这位朽木之年的老人,崇德帝心满意足地看着自己最爱的人在自己的身侧。
“父皇,您放心,傅时迁现在在京城,明天儿臣就把他带进宫给您看病,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崇德帝平和地摇摇头,“人这一生就是生老病死,悲欢离合,朕总该尝个遍。”崇德帝和越贵妃坐在龙榻上,周希慎和周希徇半跪在他们二人面前,就像小的时候两个人依偎在自己的父皇母妃身边一样,也许是气氛太过于悲伤,周希徇突然说起了周希慎小时候的调皮捣蛋的事,“父皇您还记得吗?有一次三弟将你墨玉龙岩给打碎了,他害怕您责罚,就藏在您的桌子底下,结果睡着了,母妃找他找不到,心急如焚,后来李公公发现他时,他正睡得香呢,您和母妃哭笑不得,让他侥幸逃过一顿罚。”
“二哥小的时候不是也很调皮吗?卫老夫子的胡子二哥不是趁那老头儿睡觉之时一剪刀给剪了吗?”周希慎毫不示弱地回了一个周希徇小时候的囧事。
崇德帝仿佛又陷入某种回忆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殿下,您不能进去啊,殿下……睿王殿下……”门外传来李福全阻拦的声音,殿内的人一惊,回头便看见一身紫色蟒袍的周希琮大步走了进来,看见殿内的四个人,邪魅一笑,对着崇德帝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儿臣参见父皇。”
“睿王,你难道不知道不得召唤不得进宫吗?!”崇德帝低声喝道,只见周希琮嘴角挂起一抹讽刺的笑,“儿臣担心父皇的身子不得已才入宫的,难道这样也不行吗?”目光落到周希慎和周希徇的身上,眼里闪过疯狂,“父皇,这大晚上的独独叫了二皇兄和三皇兄,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商议吗?儿臣也愿效力。”周希琮的目光变得狂热,“不去父皇将国事交给儿臣打理,您就颐享天年如何?”
“混账!”崇德帝重咳了一声,满脸通红地看着周希琮,“来人,睿王擅闯乾元殿,给朕拖下去!咳咳咳……”
“哈哈哈哈。”周希琮听了仰头大笑,“父皇,有人吗?人在哪里儿?呵!现在整个宫里都是儿臣的人,父皇,儿臣劝你还是早早把这个人废了,把皇位传给儿臣,儿臣保证,一定让崇晋王朝统一四海,统领八荒!”
“你是想要谋反吗?!”周希徇怒声问道。
“谋反?哈哈哈哈!”周希琮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一般,“父皇要把皇位传给我!是我!怎么会是谋反呢?我亲爱的二皇兄。”
“痴心妄想!”周希慎缓缓站起来一双锐利的眼睛看向周希琮,面具又重新代了上去,冷声说道,“在边北,我就不该留你!”周希慎这个人看起来冷面冷心,其实他的内心是最柔软的,当时在边北他知道是周希琮坏了时机,但他依旧顾及兄弟之情,并没有告诉崇德帝,而是象征地罚了一下,没想到今天却酿成大错。
“那本王还得多谢谢三皇兄手下留情呢。”说着周希琮的眼光一冷,从怀里掏出一道已经写好的圣旨,对崇德帝说道,““父皇,圣旨已经拟写好了,请您盖章。””
“逆子!”崇德帝看了圣旨,气得手指发抖,一口气差点没有上来,越贵妃在一旁轻拍着她的背,让他情绪稳定一些。
“孽障!你这是要逼宫!你就不怕天下人戳你的脊梁骨,骂你是弑父杀兄的混账东西!”崇德帝缓过劲来,接着破口大骂。
“父皇!”周希琮厉喝一声,指着周希徇兄弟二人,“儿臣到底比他们哪儿里差?从小到大,父皇的眼睛就只有二皇兄和三皇兄,不论儿臣多么努力你都不会看儿臣一眼!”
“住口!噗……”崇德帝怒火攻心,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圣上!”越贵妃惊呼一声,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崇德帝倒在了自己的怀里,两眼瞪着,只剩下一口气吊着。
“父皇,既然您这么不配合,儿臣真的很伤心,你们今天谁都别想活着离开乾元殿。”
“哦?是吗?”周希慎冷冷一笑,“睿王殿下怎么这么自信,你的虎翼军加上青县河内秦家的人,一共就那么点人,谁给你的勇气说出大话?”
“周希慎,本王最讨厌的就是你现在这样一副嘴角,死到临头了,还装什么淡定!”周希琮用舌头顶了一下后牙槽,继而说道,“对了,现在四皇兄恐怕已经带着人把景王府给围了一个水泄不通了吧。”
沈听雨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向只爱诗词游学的四王爷周希阑竟然会带兵围了景王府。半夜周希慎被召进宫,沈听雨就感觉大事不妙,她急匆匆地让且歌去莫府找莫璟言,这个时候有兵权比有什么都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