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一对夫妇是何人?”周希慎拦下方才的小太监问道。
“禀王爷是给四皇子看病的白先生和他的夫人。”小太监恭敬地回答道,心里紧张地要命,整个天下都知道,自从敏宣王妃去世后,这敏宣王的性情变得更加古怪。
“白先生?”周希慎眸子一紧,厉声问道,“可是傅时迁?!”
“不不。”小太监不知道为什么这敏宣王突然变得这么激动,忙跪在地上磕头说道,“不是,他是药域谷的谷主,白安沉。”
“药域谷,白安沉……”周希慎听了忽然有些失落,嘴里呢喃道,“本王怎么忘了,他失踪了十年了,就算活着,怎么会在皇宫呢……”
“王爷……”凌影担忧地看着周希慎,当初传来王妃去世的消息时,还有一个人也随之消失了——那就是曾跟王妃一起去习水的傅时迁,仿佛从这个世界上蒸发一样,傅家也因此收了重创,在江湖上开始隐匿,直到最近一年来才逐渐又浮出水面。
“本王没事。”周希慎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目光落在空荡荡的宫门口,低声吩咐道,“凌影,你去查一下白安沉。”
但愿是他想多了,可是方才那一声,熟悉极了,有一次沈听雨突发奇想,开口喊他夫君,还振振有词地说道,‘喊王爷太见外,喊名字太不敬,喊这个刚刚好’,可惜他再也听不到那一声夫君了。
“今天身子可有异样?”无寻将热帕递给白安沉担忧地问道,见他脸色还好,这才放下心,坐在他旁边顺势搭在他的手上把了一下他的脉,见脉象还算稳定,笑道,“这马上要入冬了,你一定要注意,听见没?”
白安沉伸手搂住她的肩膀,笑道,“谨遵夫人之命。”看着无寻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他的笑容微收,脑海中一次又一次回放着刚才的情景,搂着无寻的手不由的紧了起来,他害怕这偷来的幸福,在下一刻就会从自己的身边溜走。
在京城住了几日,白宅每日都有一些王孙贵族登门拜访,不是求医就是问药,搞的府邸都快成药馆了,这几日白安沉的身体还算可以,加上难得一个好天气,就像到外面走走,本来打算带着两个孩子去,谁知道平日里一副慈父模样的白安沉,竟然如同孩子般,带着无寻从后门偷偷溜出来,留下两个孩子在家。
京城就是这样一个热闹的地方,不论季节如何,它一如既往的繁华,大街上充斥着吆喝声,各式各样的玩意儿,还有不少首饰摊,新出笼的包子一打开,一股白烟袅袅升起,来来往往的人穿梭其中,竟然给无寻一种久违的感觉,她拉着白安沉左瞧右看,仿佛是白冰凡附体,什么都想看一看,白安沉被她拉着,宠溺地看着她的背影。
“夫君,你看这个好看吗?给彦儿和凡儿带回去一个吧?”无寻拿起一只兔子面具,放在脸上试了试了,“可爱吗?”
白安沉宠溺地点了一下她的头,“可爱。”顺手又拿起旁边一个老虎样式的面具细看,“估计凡儿不喜欢你手里的那个兔子,她比较喜欢老虎,至于彦儿嘛,你买回去他肯定不会戴的。”
无寻不悦地摘下面具,俏皮地皱了一下鼻子,“我不管,我就喜欢兔子,就买两个兔子面具回去。”说着拿着转身就走,白安沉将钱放到摊上,抬步追了上去。却不想这一幕落到了某个人的眼里。
“凌影,停车。”周希慎忙从车里跳下来,急忙忙地向后面走去,可是在看向人群,哪里还有那张让她刻在记忆里的脸,方才他坐在马车上,风吹起车帘的一角,他明明看到那个女子摘下兔子面具那一刻的脸,跟他的听雨一模一样,怎么会没有呢?
“王爷,怎么了?”凌影问道。
“凌影,我看到她了。”
“她?”凌影担忧地看着周希慎,“王爷,您可能看错了,最近您太累了,也太想念王妃了。”
“不,凌影,我真真切切地看到她了。”周希慎指着面具摊的方向,“她刚才就在那儿,带着兔子面具,凌影,她回来了。”
凌影走到面具摊前查看了一番,什么都没有看到,又问了老板,老板直说一对夫妻刚从那边走过去,若是王妃的话,怎么能是夫妻呢。
“王爷,属下问过了,刚才是一对夫妻在哪儿站着,不是王妃。”凌影担心地看着周希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