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沉封了自己身上的几大穴位来强撑着身子,颜如渊和白无彦在凤尾山守株待兔,云颠山人一出来就被二人逮了个正着,架起云颠山人便上了马车。
“你们两个臭小子,赶紧把我放开啊,老头子我说不去就不去。”云颠山人矫情地嚷嚷着,颜如渊有些不耐烦地看着云颠山人,嫌弃他太吵,白无彦微挑剑眉,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起一坛散发着浓香的酒在云颠山人面前晃了晃,云颠山人立马安静了下来,眼睛都直了,刚要伸手,白无彦却拿开,笑道,“老祖宗,您要是乖乖跟我们去药域谷,并且不在逃跑,这样的酒,您要多少有多少。”
“哼,不肖子孙!”云颠山人傲娇地扭过去头,不再看白无彦,但小眼睛却忍不住地往白无彦手上瞅。
“颜阙,听说颜爷爷最近收藏了不少上等的酒,我这一坛可是比我还大的上等的梨花醉,说不定颜爷爷会喜欢,要不你把酒带回去给颜爷爷。”白无彦扬声说道,一旁的颜如渊难得配合白无彦,“好!”
“不行!”云颠山人一听急了,那你转过身说道,“那个老小子怎么能品出这么好的梨花醉呢,给了他,太可惜了,浪费!”
“那……老祖宗,您看怎么才不浪费呢?”
云颠山人一把抢过白无彦手中的酒坛,护在怀里,“你说这种好酒,药域谷要多少有多少?”
“那是自然,孙儿怎么敢骗老祖宗呢。”白无彦笑得人畜无害,一旁的颜如渊轻咳一声,不去看某个一本正经说着瞎话的少年。
“看在梨花醉的份上,我再跟你跑一趟吧。”云颠山人伸伸懒腰,“我这一把老骨头,真的是折腾不起了啊。”说着打开酒坛,陶醉了闻了闻,然后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颜如渊与白无彦相视一笑,扬起马鞭,驾着马车朝药域谷方向驶去。
“你休息一会儿吧。”无寻掏出手帕轻轻地为白安沉擦去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你的身子刚好一点,这么劳累会吃不消的,你告诉我怎么做,我来做就好了。”
白安沉温和一笑,如同琥珀一般的眼睛,含着柔情,握住无寻的手,“你呀就是太过于小心了,已经过了冬天,我现在身子壮的像一头水牛一般。”说着还给举起胳膊给无寻看。
无寻扑哧一声笑了,娇嗔一声,“哪有自己说自己是水牛的。”
白安沉见她笑了,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我好久没有看到你笑了,我不希望你每天因为我的身体而愁眉不展,答应我,哪怕有一天我真的不在了,你也不能哭,若是你哭了,我会走不安心的。”
无寻鼻子一酸,将眼泪忍了回去,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胸膛,“不许你这么说,你才不会死呢,我已经找到往生花了,只要师叔祖来,你就会有救。”
白安沉眸子里的光暗了暗,手渐渐收紧,深深嗅了一口无寻的发香,笑道,“也对。”目光落到门外那一抹玄色的身影上,手不自觉地松开了,无寻抬起头看了一下白安沉,顺着他的目光往后看去,脸色微微有些尴尬,但随即恢复正常了,后退两步,与白安沉并肩而立,伸手握住白安沉的手,对上周希慎有些苍凉的目光,笑道,“王爷,怎么过来了?”
周希慎冷笑一声,并未搭无寻的话,而是抬眸看向白安沉,讽刺地一笑,“白谷主倒是好雅致,外面百姓生死不明,二位还有心情在这里亲亲我我。”
“外面百姓生死一线,王爷怎么还有时间来我们这儿,看我们夫妻恩爱呢?”无寻反口讥讽道,“江湖人都知道我们药域谷行医看病那都是看心情,今天我心情不好,就不出诊了,王爷您自己看着办吧。”
“寻儿……”白安沉轻声提醒道,转而看向周希慎,“王爷,一会儿在下就去看病人,请您稍等。”
无寻没好气地转身走到一边,白安沉宠溺地摸摸她的小脑袋,笑道,“你要不要跟我一块儿去?”
“我才不要。”某个口是心非的小女人说道,白安沉也不强求她,转身吩咐身边的人照顾好无寻,自己跟着周希慎出去了。
“哎……”若是平常无寻一定回来哄她,今天竟然跟着周希慎出去,望着两个气质完全不同的男子,提裙便追了上去,白安沉那身子骨,能在这瘟疫之城待嘛。
使无寻没有想到的是——病情发展的速度如此之快,满大街的人,面部已经溃烂,血肉模糊,白安沉正躲在一个老人身边,专心地为她诊脉,周希慎低着头看着白安沉目光有些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