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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味扑面而来。
这些武夫赖以生存的武器,便是这些奇形怪状的尖锐铁具,而此时此刻,他们无一例外地刺穿了自己的胸膛肺腑。
翻腾出来的血味,内脏,甚至一股浓稠的怨恨,都在顾北北的脑海里凝结而出。
她睁大了双眼,聚焦却已经丧失,脸色变得铁青,身体没有抖动,也没有任何反应。
就像是一尊冷冰冰的木头人,杵在原地,动也不能动弹。
“师姐”眼见到这样一幕,吴根也吓得瞠目结舌。这些血沫就像是从天而降的雨丝,淋在二人的头上。
眼看这些人要伤害顾北北,吴根使出浑身解数,准备跟他们负隅顽抗,以死相抗,然而还没等他出手,这相师的身上早已施展出了对应的反制法术。
姜氏一族的可怕之处,不仅在于他们精通各式各样的反制法门,更在于他们传承了一门少有人精通的降头秘术。
吴根直觉得自己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咬破嘴皮也站不起身来。
相师笑了笑,像是见到什么天大的笑话。
“没有天资的人,就是这么愚蠢而又不自知愚蠢不自知的人,实在是太可笑了。”像是再给自己的狂笑找一个正当理由。
“何苦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好歹你也是天资不错的风家嫡女,做这样的事,实在太掉价了。”相师迈开步子,缓缓来到顾北北的眼前,他的脚步很轻很慢,但是几步就来到了顾北北的跟前。
这种压迫感和自信仿佛吞噬了顾北北的反抗欲望,一时间,她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架起法术保护自己。
转眼间,相师已经来到了顾北北的眼前,低声道:“与其死的这样浑浊肮脏,不如让我干净地杀了你,不必反抗。”
顾北北的身体颤抖着,脸色没有血色,身体也失去了反抗的意识,整个人像是沉堕到了无尽的黑暗之中,黏稠的让她动弹不得。
相师摇动羽扇,手指比了个咒诀这显然是降头术的法门顾北北既不认得,也不懂得如何反制。不如说,以她现在的状态,也没法反制。
在这种情况下,她只能紧紧闭上双眼。
但是预想中的开膛破肚没有发生,顾北北甚至没有感受到身体上一丝一毫的痛苦。
直到顾北北听到“啧”的一声,睁开眼,见到近在咫尺的这名相师,才发现他迟迟未动手的原因。
就像是见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他的眼里冒出了鲜红色的血丝,和蠕动的血虫无异,望着眼前缓缓在地上爬动的两道身影,顾北北可以看见他眼眶边逐渐聚集起来的筋肉。
“真是肮脏,像这样活着,倒不如死了。”相师的语气十分认真,这时候已经没有了戏谑,身上散发出来让人无法行动和抗拒的气场也在一瞬间消失。
顾北北愣了愣,顺着他的眼光看去,看到了一副奇景。
原来刚才被尽数歼灭的“武夫”,并没有全军覆没。两道身影不,准确地说,是两道苟延残喘,在地上匍匐蠕动的肉体,露出的一双惊惶,仇恨的目光,狠狠瞪着这名相师。
一具肉体的右臂和两条大腿,被崩裂的刀刃截断,只留下一只手,带着坚毅目光的脸孔,稚气未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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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上不是泪水,而是笃定。
顾北北看去,这是个小男孩,年纪并不大。而在他身旁的,则是一名年纪比他大一些的女孩。女孩的伤势要好一些,只是一条胳膊被斩断。
女孩用嘴和另一只胳膊给男孩的伤口断处包扎起来,挣扎着用嘴咬起自己的武器,一把看起来像是木头的兵器,身体摇摇摆摆,几乎是站不稳地朝着眼前的相师飞驰而来。
顾北北这才明白,刚才这相师使出的,竟然是控制心智的法门。用这种邪术,带着尖利刀刃兵器的武夫,无一例外倒在血泊之中。
而仅存的,是这样两个稚气未脱的小孩。
平静瞧着这一切发生的相师,并没有任何动作。
“肮脏,下贱。”他低低地咒骂了一句,他眼前早已架起了一道肉眼不可见的结界,这女孩就像撞上了一堵坚硬的墙面,整个人斜着横飞出去,胳膊上的断口喷薄出黏糊糊的血浆。
相师缓缓来到这女孩的面前,手里的法决发出呲呲的响声,一道幽暗的墨色气焰从他的扇子里钻出。
“要我动手做这么污秽的事,实在是有违祖上,有违黄天。”话虽如此,但是这位相师的动作却丝毫不拖泥带水,一道迅猛的降头术眼看就要落在这两名少年的身上。
在他捏诀施咒的这一瞬间,相师忽然感受到危机感。
这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让他的眉头紧紧锁住,一时间竟然分不清从哪个方向攻来,他心下大骇,只有沉声屏息,守住一个防字诀,连忙后撤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