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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老三在城南驱鬼做了多年,手底下的妖魔鬼怪更是收集了不少,也算是城里小有名气的驱鬼师,街坊邻里不少找他。
但他还有一层身份,那便是城里最大的宗族之一,苏家的话事人之一。他这天在街头摆摊,平南区是他主要的活动范围。
傍晚,这天天气很热,几乎能拧出汗。苏老三觉得古怪,这都一天下来了,他还没开张。每到七月中元,他生意并不少,但几天这是出了奇。
傍晚的公园旁,除了跳广场舞的大妈,人丛最多的便是夜市一条街。这条街很长,从东平南路到北窑街,连绵少说十里。
整条街都是商业区。但今天见了鬼了,苏老三盘了盘腰间丁零当啷的一串铜板,脸色发黑,妈的,这都天黑了,一个见鬼的人都没有。
这时他发觉不对劲了。
往常跳舞的大妈,没来。
喧闹的街边摊,没摆。
就连平日里公园遛狗的几对小年轻,也不在。冷冷清清一条街,大夏天的,苏老三背上冷汗直下。
他放下手里脏兮兮的铜板,收了摊,见到人群的尾巴,人们行色匆匆,来到步行街的一个暗巷里面。
出什么事了苏老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紧跟在人群后面,打着凉拖有些踉跄,不久见到暗巷里满满当当的人群,傻了眼。
这是什么密会他想,穿过拥挤的人群,见到当中一个男人,穿着一身长衣如玉,脸上沾了两撇假的不能再假的胡子,脸上表情浮夸。
他的话让苏老三大跌眼镜。
“这鬼都是假的。”他一拍扇子,道:“不,虽然是有些不干净的东西,但像这样把鬼放到你们家,再“驱鬼”的,你们说说”
操
苏老三撇下额头上的墨镜,狠狠摔在地上,忍不住掐着脖子吼起来,原来是这个狗东西。
他眯眼看去,这简直是在砸自己的生意。他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瞪着这小子空口胡说八道了半个钟,底下的群众不散,他也不肯走。
“这人肯说实话,比那些无良的相师大爷强得多。”苏老三听到有人在底下议论,他没作声。
“就是,比那些大家族的要强得多。”有人甚至随声附和。
这种声音在人从之中并不少见,苏老三虽然一肚子火,但压着不发。
听了这半天,他算是明白一个道理。这小子原来是个同行,嘴里的道理一套一套的,倒不是无稽之谈,只是这家伙摆明了来抢生意。
苏老三放下墨镜,摇摇晃晃上得台来,笑着打量起这新来的先生。见到他来,众人退让避开一条线。
“新来的”他不客气地打量了新来的一眼。
“新来的”看见这苏老三的打扮:一身布袋灰的束衣搭着深色道袍,颇有一种落魄之中的风雅感觉。
他恭恭敬敬拘礼,苏老三还算满意,两人握了握手。
苏老三咧着嘴笑。
这“新来的”很不理解,于是问他“为什么笑”。
苏老三仍不做声,只笑着转身,低声来了一句“小子,劝你趁早收手”。
下一刻,苏老三的背影就淹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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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里面,连一点灰都不剩了。留下嬉闹的人群。
直到夜色降临,都市上车水马龙,霓虹闪灭,在街区的一个角落里,一高一矮,一长一短两道身影,在拥挤的人群之中穿梭自如。
两人穿着厚重的兜帽衫,从头到脚裹着深色衣装。高的那个身体线条硬朗,从衣罩里伸出一条胳膊,抓着一张卡纸,纸上写明了地址。
另一人则显得很是低矮,使劲顾着脑袋往高个子那瞧去,恨不得两手抓着他的腰肢往上爬,只可惜够不到。
两人迟疑了片刻,忽然风声鹤唳,人群避让。
原本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一时间鸦雀无声。整条拥挤的街道,只剩下这古怪打扮的两人。
矮的那个掀开兜帽,露出一张圆乎乎的小脸,长长的发梢系成发髻,脸上写满了不乐意,道:“怎么又是这种地方。”
虽然抱着疑问,但是心里明镜似的。
相师本也是下九流的行当,在风月地里,鱼龙混杂并不稀奇。但高个子不点破,只耸耸肩,伸出一张宽大又扁薄的手掌来。小个子也很听话,小小的手抓出,两手捏在一起。
“这是第三个。”高个子地声音低迷。
小个子点点头,没有说话。
两人逆着人群,就像是在碧波的浪涛里斩破滔滔不绝的浪水一样。人群本来熙熙攘攘,堆积在窄小的旧街区上,街角一隅纷纷扰扰。
但是随着深入,一张张脸上写着惊恐,越是深入,这样的情绪就传递地越快,纷至沓来的步履就越发紧密。
当他们来到目的地:一家古当行的暗巷旁时,热闹早已经从这条街上消失,人散了个干净。
见到此情此景,小个子吐吐舌头,把兜帽衫扯开,迎着飘忽吹起的朔风,横乱的发梢好看地沙沙吹动起来,刮在她稚嫩的肌肤上生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