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夜朗“嗯”一声,等着她的后文。
“我知道,你一定看出什么来了你来说。”顾北北撅起嘴,道。
“这个秀华。”见到顾北北肩头哆嗦,莫夜朗道:“不是见了鬼。她是,忘了自己是谁。”
莫夜朗沉默片刻,道:“说说看”
顾北北点点头。
“她像是依附在那个家里一样,整个人给我一种很不安的感觉,处处都能体现。就比如,她在自家里拘谨小心,简直像是怕撞坏了东西。虽然说有些人是比较细致,但这个女人的做法未免太过小心。”
“另一件事让我在意。”莫夜朗道:“房间里的两套家具,无论是装潢还是摆放,都是对镜像放置设计的。如果不是博物馆艺术品,那就是女人在做一种假象。”
“假象”顾北北疑惑了。
“假设自己的丈夫或者儿子还活着,他们的生活会是如何,这样的假象。”莫夜朗沉下声,道。
顾北北心里有些惊异。这些细节她没瞧出来,但她的天眼的确能看出来一些端倪。
譬如女人的手腕上缠绕着阴气,屋子里不给活人用的磷粉。
最重要的,是暗道里的气味。
那是硫磺和朱砂的味道。
什么样的人家会在家里囤这种东西尽管收拾地很干净,但仍然逃不出顾北北的敏锐力。
但丈夫和孩子都是假的这个假设挺大胆的。
“另一件事让我在意。”顾北北思考的工夫,莫夜朗已经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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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拐进巷子。
灯影越来越微弱,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已经有十多分钟没有一点光影了。
“我也是。”顾北北像是心灵通透一样,点点头。
两人不约而同地提起一个人。
离开小区时,那个冒冒失失的男人。
“他是什么人”莫夜朗皱着眉头问道。
顾北北摸了摸鼻头,吹出一口凉气,道:“我猜,和秀华有关。”
莫夜朗指了指两人正面对的方向,问道:“和这个也有关系吗”
顾北北扭头看去,见到一片灯火辉煌。
但事务所没有这样的大灯,霓虹也不是这样色彩。
摇曳的灯火并不是交流电产生的高温效应,而是在烛火荡漾之下散发的熠熠光辉。
在这光辉之下,长街延伸到了地平线的尽头,从此之外,整个世界沉入一片冷寂。
而这街头的路面也让人匪夷所思。
什么时候,南大街的路面成了青石砖路凹凸不平的路面上有些泥泞,像是刚刚落过雨。
但这仍然抵挡不住涌动的人群,纷乱的脚步声在石子路面上踩踏来去,溅起低低的水光。
顾北北倒吸了一口凉气,瞧见殷红色的灯笼高高悬挂在空中,四面的人潮跟着涌动,接近两人所在的地方。
摊铺从眼前摆到天边,木头的支架搭在眼前。
“这里是”顾北北使劲抓了抓莫夜朗的大手掌,小声道:“鬼市”
莫夜朗正想说什么,顾北北又使劲捏了捏,示意他不要动。
“你看看我的后背。”顾北北咬咬牙,身体僵直在原地,不肯动弹。
莫夜朗绕到背后,顾北北一咬牙,撕开道袍后上方的布条,露出雪白的脊背。
“一条黑色的脉络。”莫夜朗皱起眉头。
顾北北的脊背,在脊椎附近,一条黑色的线条若隐若现。
“是了”顾北北心里有些惊慌,但是却没有表现出来。“这这是通幽符,我们进了鬼界,阴阳两蔽之处。”
莫夜朗不吱声,道:“什么时候”
顾北北摇摇头,她也不知道。
重新打量灯火通明的“鬼市”,他们见到一个挑着灯笼,穿了一身卡其色罩衫,着装古怪,脖子间打着领结的男人朝两人走来。
灯笼摇摇颤颤,刷地怼到顾北北的脸前。
这才让顾北北看清了脸。但不看不要紧,一看,这张脸居然在流脓血色翻涌的脸孔上,几乎没有一处皮肉是固定的,从鼻孔到整个脸颊几乎都被削去,下半部分一点点渗透和滴落的脓血红里发黄。
虽然冷汗滚落,但是顾北北却不敢吱声,连大气也不出。
这男人在顾北北的身前探过,照着灯笼四下打量许久,目光 又集中到了莫夜朗身上。
只是这次,他没有像对待顾北北那样照个仔细,而是发出了糯糯的惊呼声,绵绵的声音听不清楚。
随即,扭转身形就要走。
见他逐渐远去,顾北北才松了口气,道:“他们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但是人会恐惧。”
“他们吃的就是恐惧”莫夜朗问道。
顾北北惶然点头,手掌紧紧握了起来,咬咬嘴唇,道:“切不可害怕,我们我们一定 要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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