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孝天思前想后,皇甫忠义当着自己的面自戕,的确有此用意,而他的临终遗言:“这是为父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也旁证了这个观点,可是,难道可以否认,这不是皇甫忠义自感罪孽深重,而应该的以死自谢天下之举吗?
程天霸怒而言道:“恕在下不敢从命。”随即,程天霸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一书札言道:“这是国师吩咐在下,如果国师不在世了,就将此书札呈交于你。”
“不必了。”皇甫孝天严词拒绝。
程天霸坚决地言道:“你必须看。”
相持不下之下,皇甫孝天居然一言不发地走了,他没有接过程天霸手中的、国师的书札。
程天霸没有执行皇甫孝天的命令,他亲自来到劫后的战场,意图找寻到皇甫忠义的尸体,给予安葬,可是他找遍了整个战场,都未能找到皇甫忠义的尸身,失踪了。
程天霸只能悻悻地作罢,就此,皇甫忠义尸体失踪成为了悬案。
当晚,无比惆怅,心情沉重的皇甫孝天独坐于府中的书房。
往日府中天女魃、梨花、玉珠等人的,令皇甫孝天头疼无比的喧闹,已不复存在。府中非常的清冷。
此时,皇甫孝天只有对天女魃、梨花的无比怀念,婉儿生前的身影亦浮现在他的眼前,还有一面之缘的,为己献出生命的妙善上人。
皇甫孝天扪心自问,吾何德何能,让如此之多的女性为自己献出美丽的生命,他自愧自己,在她们的生前,没有接受她们的感情。
时光如果可以倒流,皇甫孝天愿意接受她们的感情,那怕是她们天天争风吃醋,争斗不休,令自己头疼不已,难道那不是一份份弥足珍贵的感情吗?
可是,没有可是。
无比惆怅的皇甫孝天,无意之间扫过书案,发现,皇甫忠义留给自己的书札,不知何时,是谁人,整齐地放在了显眼的位置。
看到此书札,皇甫孝天气就不打一处来,大吼道:“来人。”
玉珠拖着未愈的伤体,进入了书房,问道:“官人,有何吩咐?”
皇甫孝天问道:“府中的下人呢?你怎么来了?”
玉珠言道:“老管家去世后,本就不多的数位下人已被遣散,如今府中,就只有我在了。”
玉珠的一席话,不免又勾起了皇甫孝天一番唏嘘与伤感。
如今自己的身边,就只剩下玉珠相伴了。皇甫孝天在思考,应该接受玉珠吗?
不可否认,在面临生死考验时,惜命的玉珠,立场是动摇的墙头草,可也不能否认,玉珠是爱自己的,至少在生死的关头,她还是挡下了烛阴的致命一击,并令自己重伤。
皇甫孝天口气缓和了些,问道:“这书札是谁放在此处的?”
玉珠答道:“妾身不知。”重伤在身的玉珠,站立不稳,娇弱之态毕现。
皇甫孝天很不耐烦地言道:“这东西拿走,我再也不想见到,最好是焚毁。”
玉珠跪倒在地劝道:“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遗物,也许是他的忏悔之言,你就不想看一眼吗?”
皇甫孝天怔住了,从玉珠的言语之中,隐隐感觉到,此书札应该是她放于书案之上,应该责备她吗?
而就在此时,跪倒在地的玉珠似乎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躯,颤抖着身躯堪堪要倒。
皇甫孝天连忙动容地起身,扶住了玉珠的身躯。
在触及玉珠身躯的那一瞬间,玉珠像是触电一般,身体一颤,脱口嘤咛了一声。
这是怎么了,皇甫孝天略拉开了玉珠的衣衫,呈现在自己眼前的,是满身伤痕,无一处完整肌肤的、还在渗血的玉珠的伤躯。
皇甫孝天被触动了,爱怜地抱起玉珠言道:“伤得这样重,为何不好好养伤?””官人在召唤,玉珠不得不来,如今,亦只有妾身照顾官人的起居了。“玉珠喘息不已地言道。”什么都别说了,先养伤。“皇甫孝天关切地言道。”妾身算是求官人了,有空之时,看一眼这书札吧。“玉珠恳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