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什么师?施在田问。
我想请您交我打坐入定。覃财兴直言不讳地说,我非常崇拜您的神通,听说您一入定,灵魂可以离开身体,一念之间,就可以到自己想去的地方去,去了十天半月,还可以回来。
打坐入定,其实是修行,修行就是修德。你若不修德,单纯的打坐入定,到了一定的时候会走火入魔,会毁了你的。施在田这么讲。覃财兴马上说,我也修德。
施在田做个手势,那好,你既然修德,就把这一匝钱拿走,捐给寺庙或社会慈善机构。你做到了这一点,我再教你修观自在静功,形式上也是打坐,但要内观一种境界,然后慢慢入定。好吧!不需要你跪拜我,别把你一套泽新的新郎服装跪脏了,快快起来。
覃财兴起身,拍一拍裤脚,伸手欲摘那一匝放在茶盘里的钱,手伸出来,又悬在空中,望着施教授,我有的是钱,可以再把家里的钱拿出一部分捐给寺庙或社会慈善机构,这一匝你就收下吧!
不行。施在田态度坚决,说财色名食睡,地狱五条根,你给钱我,是想把我往地狱地拽吧?我施某给人看病释难,从不收费,别坏了我的道行。
覃财兴连连说是,还说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的境界低了。这时,他向翟皎月使个眼色,翟皎月脸一红,对施在田夫妇说声对不起,便弯腰从置于茶几上的茶盘里摘取那匝钱,放回自己斜挎在胸前的坤包。
离开这里,覃财兴夫妇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回到潜山县印染公司吩咐财务总监,从银行取10万元现金给他。财务总监也不多问,就安排出纳在半小时之内完成了这档事。
拿到10万元现金,覃财兴直接送到县民政局下属的一家福利院。陪在身边的翟皎月突然问道,覃哥,你要来真的?
当然要来真的,要不,施教授会收我做徒弟么?覃财兴这么回答。翟皎月说,你捐款福利院,是你和福利院之间的事,施教授怎么知道?
哎呀,你多余考虑,施教授有神通,我捐款给福利院,他一定知道。就算他不知道,我也有办法让他知道。覃财兴胸有成竹地讲。
有什么办法?你不就是再去一趟L省医科大学,把你捐款的事亲口告诉施教授吗?这回,我可不陪你去。他帮我们那么大的忙,不收一分钱,我还真不好意思再去了。要去你一个人去。翟皎月像是摊牌,一说还把手一摆。
这你不用担心,我也不急着去。覃财兴不再说话了,到那家福利院捐款时,福利院院长花红宅感到莫名其妙。心想:我们又没有受灾,你覃老板一下子捐10万元钱我们是啥意思?是钱太多吗?没法花吗?我们平时用钱都是政府分阶段按人数指标逐笔划拨的,社会上根本没有人一次性捐这么多钱的。
前些年降暴雪压垮了一间没人住的杂物房,我们打个报告要求民政部门拨款维修,未料维修款未及时下拨,民政部门就倡议社会捐款。当时有个老板捐得最多也不过3万元。眼下你覃老板在我们过得尚平静的日子里捐这么多钱,是出于什么目的?我花某还真搞不明白呢!
花红宅不好问原因,其实心里还是非常高兴,他叫来出纳收了款开具捐资发票,一个劲地向覃财兴道谢,还说,你有什么要求吗?只要我们做得来,一定会满足你。
覃财兴接过开具的捐资发票看一眼,又还给出纳,却望着花红宅说,我要这发票没用,你们捡着。我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要求,只要求你们拿着我捐款的发票,跑一趟L省医科大学,告诉那里的施教授,说我覃某致富不忘弱势群体,已经回馈了社会。
花红宅无声地一笑,心里明白了,原来是施教授叫你干的。但你总归干了一件利益我们福利院的事,值得赞扬。
当下,花红宅拿过那张放在出纳手里尚未收捡的捐款发票,在覃财兴面前一晃爽快地说,行啦!我要亲自去找L省医科大学的施教授,告诉他,你覃老板慷慨解囊,资助我们福利院。回来后,我还要找新闻记者报道你的事迹。
那倒不用,我覃某不图名。覃财兴说出心中所想。
翟皎月突然来一句,你不就是图施教授收你为徒?覃财兴望着她把眼睛一鼓,你少说话。
花红宅微微一笑,联想到翟皎月刚才讲的话,心里琢磨着L省医科大学施教授等信息元素,似乎有了结论。他说,覃老板,你要拜施教授为徒学医不成?难道印染公司不开了?
我的事,花院长不必考虑,你按我说的,去L省医科大学找到施教授告诉他我向福利院捐了款就行。
花红宅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