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伯特阁下是一位伟大的人,一个了不起的巨人。”盖尔平缓的出声说道,“很显然,如果是他的朋友,有多奇怪都不奇怪。”
艾德咧了咧嘴,似笑非笑。“我就当你夸我了。”他随意的说道,恢复了平常语速轻快却又总是让人感觉好像话里有话的那种让人讨厌的状态感觉。
“我不敢你当做我没有在夸你,先生。”盖尔目光戳在艾德身上一动不动,轻轻摇头,“如果你要问,我害怕之后有戴着红戒指的人在我不喜欢的时间到我不喜欢的地点等着见我,而我一直到见到他们之后才知道。”
“……我相信那对你来说一定是十分糟糕的一个情况。”艾德眨了下眼,目光眯着闪动了一下,随后又慵然的散开,“但是我同时也相信你可能是有些敏感过度了。你的老大不会对你那么苛刻的,尤其是在因为……外人的时候。”
“敏感?”盖尔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了,不过笑容中却满是讥讽。他伸出手,指了指办公室门外的方向。
“记得吗,”盖尔眼睛看着艾德,“博福特小姐,将你带到这里来的我的秘书。我知道这么说可能有点奇怪,当然这在其他正常的公司里也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但是在这里,在我这里——对于她来说,我就是她的神。”
“……”
“而她与我之间的关系,便类似于我与阿尔伯特阁下之间的关系。”盖尔收回了手指,对着艾德挑了挑眉头,“问题不在于‘想不想’,先生,而在于‘能不能’。我对于博福特小姐来说,是神,是主宰她的神,这并不是因为我想成为神,而是因为我与她之间各自所在的位置,让我注定势必成为她的神,因为我就某种意义上来说,确确实实是能够算的上是主宰着她的神。
“我想不想主宰她是一回事,我能不能主宰她是另一回事。对于她来说,她对我的恐惧,在后一个条件成立的情况下,前一个根本就没有了意义。
“而对于我来说,我与阿尔伯特阁下之间亦是如此。你说他不会对我苛刻是一回事,他是不是真的不会对我苛刻是另一回事。同样的,他是不是真的不会对我苛刻是一回事,我认为不认为他是不是真的不会对我苛刻就是另一回事。
“对我来说,于我而言,问题的答案永远都不会变——他是我的神,他对我有着主宰的力量,这对我来说,就是‘苛刻’,就是我永远必须要把事情都必须做好的理由。
“一个古老的定律,‘如果有可能,那就是肯定’。
“如果我在处理关于你的问题上除了岔子,阿尔伯特阁下会因为这件事情而苛刻的对我吗?先生,听好了,再一次的听好了——问题不在于‘想不想’,而在于‘能不能’。
“阿尔伯特阁下有那个本事能够苛刻的对我吗?答案是肯定的,因为他确实有那个本事。而如果他能够苛刻的对我,那他就肯定会苛刻的对我。所以我绝对不能够出任何的错误,绝对不能够心怀任何的侥幸。
“你可能会觉得我有点夸张,可能觉得我这样偏执让自己活得太累,但是先生,这就是生存的秘诀。”
盖尔将手放在桌面上,身体向着艾德这边靠近了一点,目光直视着艾德的眼睛。
“你赌,”他说,“你的赢面非常大,你可能赢得了一千次,一万次,可能赢上十万次才会输上那么一次。但就是那一次,那唯一的一次,就会要了你的名字,让你之前赢过的十万全部归零。这听上去可能不公平,但无所不在的不公平,按照各种不同的种类,公平的均分到各类不同的人群,这才是最大的公平,不是吗?”
“……”艾德嘴唇动了动,看着盖尔,咧了咧嘴,出声的嘶了口气,“抱怨一句?”
“什么?”
“抱怨一句,我不会说出去的。”艾德咬着牙,笑中带着一点放纵狰狞的盯着盖尔,“我想你肯定已经压抑很久了,相信我,偶尔释放一下对你有好处——来,嚎出来!”
“……”
盖尔动了动嘴角,紧绷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了古怪。他吐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已经明显放松了下来。他放在办公桌面上的手臂向着艾德的方向缓缓抬起,像是要跟这个男人把一下手。
然后,他竖出了一根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