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担心,兴州城的守军两日内便能过来增援。关内的军需物资还有多少?”
王琳郡主和王将军谈起详细军情。
叶晨给自己施加了一个护身罩,孤身来到正在交战的城头。
只见城下方的一片原野上,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兴南国大军军营和士卒军阵。
数万名兴南国的军卒手井皮盾,掩护着数十辆重型撞城车,抬着上百架攀城梯子,往兴南关的城头猛冲攻城。
城头上的弓箭手在朝下方射箭,还有滚烫的油锅往下泼,一根根巨木往下砸。城头下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但是这依旧无法阻止兴南国军队的疯狂猛攻,甚至有勇武的高阶武者攻上了城头,和城头上的高阶武者近身厮杀。
城头下,敌军弓箭手同样也在朝城头上疯狂射箭。
城头上不时有守军士卒被射中倒下。
数千支箭矢在漫天飞射,杀声震天。
偶有箭矢射中叶晨,都被他护身罩给歼开。
叶晨负手站在城头上看着。
混乱的城头战场,普通的箭矢刀柄,对他毫无威胁。
叶晨微微皱起眉头,他的目光闪过一道法力气息,隐约可以看见一股浓浓的血煞弥漫笼罩着整个镇南关战场,夹着数以万计阵亡士卒的暴戾阴魂,让他有些心浮气躁。
他很是诧异。他身为筑基修士,在这股浓烈的血煞的面前,居然感到难受和不安。
落日时分,兴南国大军攻打镇南关足足一日,未能成功,留下近万具尸体,终于退去,回到离镇南关十余里之外的兴南国的军营。
只有一些零散的敌军士卒,在收拾拉走城头下堆积如小山的阵亡士卒的尸体进行掩埋。
城头上乌兰守军也疲惫不堪,抓紧时间休息,放任他们收回城下尸体。鸟兰守军同样有大批的伤兵需要救治。
叶晨始终站在镇南关的城头,望着城下如蚂蚁一般被运走的士卒和尸首,心中默然。
在丰余年前,他还是一个云州小国武国北麓书院的一名学子。他那时最大的期待,也不过是成为一名高阶武者,成为武国的一员武将,进入朝廷,为国效力。
如果一切正常下去,他会成为一名高阶武者,在武国战场杀敌立功。
若是战死沙场,一切自然无需多说。
若是不死,立下战功,便是封妻荫子,享受世俗的荣华富贵,衣锦还乡,然后子孙满堂,渐渐老去。
可是机缘巧合,他得了仙府古画卷轴,跟因为跟随武凌香郡主前往天雾仙缘城,而踏上了修仙之路,成为一名炼气期修仙者。
短短十余年勤修苦练,他成功筑基,现在身为天虚巡视使,前往云州各地历练,视察世俗国度,已经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掌控一个世俗帝国的命运。
但是,望着城下遍野的尸体,他感受不到丝毫喜悦。
当然,他心中也无伤感。
这样的征战,这片九州大陆上从来没有一日停息过。要么是世俗国度之间的征战,要么是仙门cāo控之下的征战。甚至日后九州大陆修仙界和东海妖族的征战。
争夺,从未平息。
或许仙门派二代真传弟子外出历练,巡查云州各国,便是希望弟子能早日习惯这样征战。
王琳见叶晨在打量战场,思索着什么,并未打搅。
直到天色渐黑,她见叶晨还在城头上,便带着一队亲兵上了,持礼道,“师叔!”
叶晨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声音,从沉思之中惊醒过来,回头见到王琳,点头笑了笑。
“师叔,镇南关的五万守军迎战兴南国二十万大军应该能够守住二三日。等明日兴州城的十万大军抵达之后,城下的兴南国二十万兵马不足为惧!等乌兰三大郡的兵马赶来支援之后,就算兴南国举国百万大军来攻,也无法攻下这镇南关。”
王琳望着叶晨,双眸之中带着几分崇敬说道。
如果不是叶晨铁血下令调兵,时间刚好比兴南国的行动提前了一步,获得了先机,现在的局面恐怕要完全相反,陷入步步被动。
“不好说。兴南国大举来攻,不惜代价,这说明肯定拜火门的二代以上修士在那片军营之中,督军攻打镇南关。拜火门修士若是出手,这镇南关一天也守不住。”
叶晨摇头道。
“有很多筑基修士?他们会不会出手?”
王琳一惊。
她知道,仙人的力量,绝非普通士卒可以抵挡。尤其是筑基期以上修士,飞天入地,取上将首级是轻而易举。把将领杀了,再多士卒也要土崩瓦解。
“不知道。只能赌。赌拜火门的修士相信,不用他们自己出手,光凭兴南国的兵马就能在短时间内把这镇南关攻下。如果兴南国世俗兵马可以攻下镇南关,拜火门的修士是不会轻易出手。”
叶晨苦笑。
这个道理很简单,就像他自己。如果镇南关的守军可以守住,他不会费这功夫出手去杀兴南国的将领。
“无需担心,我已经用万里传音符召集其他几位天虚巡视使口他们能很快赶到镇南关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