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如此,当此刻见到陈汐大发神威,以一对六,显露出极为强悍的炼体修为时,他心中才感到一阵惊诧,不得不承认自己当年的确是看走眼了。
“幸好,这家伙实力还算不错,万一出点什么事情,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向雅晴姐姐交代呢。”
皇甫清影暗松了一口气,刚才见到陈汐遭受重击时,她心中也极为担心,甚至已经暗自决定,若陈汐真死了的话,她就寻一个机会偷偷将那些杀死陈汐的人灭掉,这样的话,就好跟雅晴交代了。
“唔,刚才那名魔女在众目睽睽之下,和陈汐勾勾搭搭的,也不知陈汐那位情人是如何想的……”皇甫清影眨了眨眼睛,扭头瞥向一侧的甄流晴。
此时的甄流晴轻抿樱唇,星眸一眨不眨凝视远处战场,秀美素净的脸颊上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
没有人看到,甚至连她也没有注意到,自己那一双纤细白皙的素手因为攥的太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皮肉内,流溢出了一丝丝殷红血痕。
虽无言,但却不代表她不关心陈汐。
虽静默不动,可谁又知道,一旦坐进道武神座,不到考验时间结束,就无法离开神座半步?
“若非如此,自己只怕早已在战斗刚开始之际,就奋不顾身地冲到他身边了吧……”甄流晴在内心深深叹了口气,对梵云岚有着一种难以言喻复杂之极的嫉妒。
“怪不得出山的时候,老东西千叮咛万嘱咐,务必不要小觑天下人,如今看来,老东西说的还蛮对的,这个名叫陈汐的家伙所拥有的实力,的确值得我认真对待。”
另一侧,胖乎乎满脸笑容的凌鱼一脸惊叹,旋即扭头望向旁边,“于兄,你感觉他们谁会输掉?”
满头紫发的于轩尘摇头道:“我哪能知道,若一对一,肯定陈汐稳赢,但如今却是六对一,我也不好妄加推测。”
凌鱼撇嘴道:“你这跟没回答有啥区别?那我再问你,若你和陈汐战斗,可有几成胜算?”
“不好说。”于轩尘神色依旧平静,回答的模棱两可。
凌鱼一捂额头,状似痛苦呻吟道:“你们这些家伙,一个个成熟老练,死气沉沉,没有半点年轻人的朝气,跟你们在一起简直就是一种折磨啊,早知如此,打死我也不出山了。”
于轩尘沉默不言,眼眸只是盯着远处的战局,若有所思。
“唉,你们啊你们,活得太累,没意思,太没意思了……”凌鱼见此,只得哀叹一声,悻悻作罢,不再多问。
不过凌鱼显然是那种坐不住人,性子跳脱,不一会,他就又把目光投向卿秀衣和皇甫长天身上。
然而他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
卿秀衣仿似对周遭发生的一切都漠不关心,笼罩在一层濛濛烟霞中的绝美脸颊上,波澜不惊,自始至终都没有泛起半点涟漪,犹如遗世独立的仙子,没人能揣测到她在思索什么。
而皇甫经天则双眉紧蹙,眼眸含煞,盯着远处战场,浑身散发滚滚杀机,似乎极为担心弟弟皇甫崇明的安危。整个人犹如一柄恨不得出鞘的长刀,欲要饱饮鲜血,择人而噬。
这两人,一男一女,一动一静,相映成趣。
凌鱼胖乎乎的脸颊上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一个什么都不关心的女人,却偏偏放出一缕神识窥伺战斗,她又是在关注什么?又为何要装出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来掩饰自己?”
“而那一个什么都关心的男人,看似极度关心自己的弟弟,但眼中却殊无感情,明显是个铁石心肠之辈,恐怕只是觉得他的弟弟丢了他的颜面吧?至于他的弟弟是死是活,或许还没有他的颜面要重要……”
凌鱼突然乐了,想起自己离开山门时,老东西曾说过的一句话:“天机不可揣度,但又怎抵得过人心之莫测?修仙问道,若参透了本心和他心,想不羽化登仙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