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女人吐出好几口血,瞪着恐怖的眼珠子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指着破碎的棺材盖解释。“您睡的棺材盖上有棺老留的特殊标记,很不巧我在朋友家睡过棺老留下的棺材,认识那个标记。棺老生于民国,能给光绪年间的您做棺材?呵呵。”
我单手拎起地上破碎的棺材盖,盖子果然不重。“如果在几十年前,一脚踹飞看着几十斤的棺材盖,可以震住一群人。现在外面的世界变了,不仅起不到震慑,反而会被怀疑。”
我深吸口气,指着血色红袍说:“萦绕不散的幽凉气息,带着怨气的鬼,一直缠着您,您难道没有感觉?”
“先展现出神奇的银针绝技,在已经认定蔡奇是您后辈的前提下,为什么还要说出传承问题,是想让我们争传承吗?”
……
疑点非常多,我一条一条的仔细数着。
每数出一条,老女人的气息就弱一分,最后她疯狂的摇着脑袋大吼:“都该死,统统都该死。”吼完,她瞪着眼睛死不瞑目。
一条清晰的影子从尸体上升起,快速的扑向蔡奇。我早有准备,拿着竹子抽中影子,大喝:“阴魂不散,死。”
影子在厉喝声下痛苦的消散,好像刚才只是我的幻觉,同时,那盏青灯也灭了。
“呼!”
搞定这玩意,我虚脱的一屁股坐到地上,连吐几口长气。蔡奇不敢相信的说:“你把她打的魂飞魄散了?这么厉害干嘛一直装孙子?”
“是我打的,也不是我打的。”我说。
仔细数落老女人的邪恶用心,压下她的邪焰使正长邪消,以九节竹抽下去,就算在极阴之地,她也抵御不住自己得罪过。说不好听的,她是被自己抽散的。
为什么在墓里能见到鬼魂?老女人的奇异针灸之术,真能改变形体?她又是谁?外面的人骨又是谁?
处理完后续,我带着很多疑问离开。
宽慰陈庄父老乡亲比抓鬼还麻烦,为了使村里人安心,蔡奇和关铃充当神棍连开三天的假坛,村里人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等事情办完,我得知她们坑了村里八千多块钱,寒着脸说:“村民热情的款待你们,你们还真下的去手?”
“这你就不懂了,我们要的越多,村里人越放心,懂吗?”关铃挑了挑眉毛,对王曼说:“干活前必须摆足高人的架子,宁可不干,也不能失了身份。”
王曼小鸡啄米的点头,眼中冒着小星星。
“对了,你有几天没送鬼下去了?”关铃转移话题。我在心里算算说:“五天。”
“七天内,必须送只横死的鬼下去,不然下面会来勾你的魂。”蔡奇说。关铃对我说:“你还记得破日迎亲,带子成婚的那对新人吗?新郎昨天死在医院,我帮你接了单,顺便也收了钱。”
我懒得多说,叫上王曼直接出发。
父母健在,亡者年纪没过三十,灵堂一般设在屋外。我赶到亡者家里,见灵堂摆设的很规矩,打算去给主人打招呼,刚进屋就听到丧子的两口子在屋里吵架。
原来新娘回了娘家,婆婆坚持要让新娘回来戴孝,公公说:“人刚走,你就逼着人家留着奶娃,不准带孩子改嫁,人家能留下孩子已经不错了,还给你儿子戴孝?”
清官难断家务事,我没插手这事。
等到晚上探魂,亡者果然没回来。大半夜抱出奶娃哭灵,亡者还是没回来。我简单的给家主说明情况,他着急的求我一定要让亡者能好好上路。
带着王曼在医院没找到亡者,又跑去他出事的地方,依旧不见踪影。
“一边去,我没时间跟你玩。”我正烦闷着,龚文画见地上的香火没鬼要,她跑出来吃野香。王曼拿出崭新的小棺材,抽开棺材盖,装了一丝烟雾在棺材里,又盖上盖子说:“画儿,你知道那只死鬼在哪里吗?”
王曼神神叨叨的摇了三下棺材,揭开棺材盖,倒出五块铜钱在手上。她一动不动的看着卦象站了好久,说:“那只鬼去四家镇找媳妇了。”
她这是在陈庄演神棍演上瘾了。
“走。”
我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上去。王曼欢快的跳上车说:“你还真信?”
“它不去找媳妇会找谁?”我拿过小棺材,扣了点鞋底的泥土洒在里面,说:“龚文画,别到处晃荡了,天气预报说要打雷了,不想魂飞魄散的进来。”
挡风玻璃短暂的模糊,一股寒气哆嗦的钻进小棺材。我盖上棺材盖,随手丢到了车前说:“知道有鬼在身边,是这样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