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枝一家按照我说的做完,我谨慎的交代:“切忌,要贴一晚上,如果半夜丢了,明天早上青紫没消就别怪我了。”不等春枝家人回答,我对黛儿说:“走了。”
这家人只是屈服在我的淫威之下,并不怎么待见我,没必要在这多留。
从春枝家走上街头已经过了零点,街面上空荡荡的,只有零星的招牌亮着,发黄的路灯光洒在十字路口,看着那么的寂寥。站在十字路口中间,我看着黑乎乎的天,影子在路灯下拉了好长好长。
“老板,您救人到底求什么?要抢田七直接杀了了事,干嘛受别人白眼。”黛儿紧了紧衣领,防止冷风灌入,抱怨着春枝家人的态度。我无聊的笑了笑,说:“是非善恶自在我心,顺手能救人就救呗,不必在乎别人怎么看。”
“我可没您这么高的觉悟。”
“我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做什么都能顺心所欲。就像这次出手救田七手下的受害者,我完全是凭心情。心情不好,我就不管,没有任何人有立场来指责我什么,不救是我的本份,救是我的心情。如果背负一身贤名,在乎名声和别人的眼光,会被名声所累。”
话音刚落,冬夜寒风带着刺骨的寒意袭来,我冷了缩了缩脖子,说:“你们还真慢。”
“哥。你画符喊我们,我们立刻就动身了。”念风穿着朴素的妇人装,腰间绑着带子,带子上还挂着两个同心结,耸动着怀里的婴儿包,不爽的反驳。
七八岁样貌的小王曼穿着嚣张的大红官服,衣服上绣着月亮,手上杵着月桂枝桠,求姻缘的月老装穿在她什么怎么就变得可爱了呢?
“老大,喊我们来做什么?我正帮人赢钱呢!”龚文画全身金光灿灿,无聊的抛着手上的元宝。
送子婆、月老、财神齐到,我不爽的扫视一眼,说:“交给你们一件事,截断田七收集的香火和信念。”
“虎丘镇很多人都家神都是田七帮忙安的,很多人都带着他开光过的护身符,这香火信念怎么截?”念风严肃的思考一会,说:“如果我们能做到,早就帮铃姨抽他了。让铃姨出手,她说一切顺其自然,人贱自有天收。”
黛儿神经兮兮的看着四周,说:“老板,您和谁说话呢?”她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小王曼气呼呼的拿着棍子对黛儿抽去,文画手上的元宝也砸了过去,念风怀里空荡荡的婴儿包里居然传出了婴儿的哭声。
嘶!
黛儿冷的全身哆嗦,发紫的嘴唇倒吸着冷气。三鬼各自惊讶的看着自己手上的东西,小王曼捏着月桂枝桠,双手叉腰,说:“陈三夜,你还护着她?你是要王曼还是要这个贱人?”
她嘴里的王曼指的是大王曼,我冷哼一声,说:“自己技不如人,怪我出手忙帮?你们自己感受一下,攻击她的香火气息是不是在被她的身体缓慢吸收?”
“呃!”
三鬼都惊吓到了。我说:“有只陈年老鬼想把她练成神性,黛儿的生魂被无形中改造了。这种试探的手法对她无效,以后遇到这类人,记住要么不动手,要么全力下手用香火把人冲死,不然就是送菜。”
提点了三鬼一句,我接着说:“你们去烧烤店,哪里有一只小鬼,你们把小鬼抓住,用香火把小鬼冲的神志不清,带着它,以它为因果点,你们就不用硬闯民宅了,可以直接去吸收田七帮人安的家神香火了,只要吸一口,今晚田七聚集的香火和信念就会被截断。”说完,看着念风说:“诸葛家风水可是高级货,八宅风水都是小道,有了因果点,你还玩不转,你赶紧乖乖呆在我身边,别当野神了。”
“哼,你等着。”念风赌气的看向一边,另外两鬼好像也被伤了自尊心似的,以一副让我等着瞧的样子瞪着我。我不屑的说:“瞪什么瞪?事是做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黑暗交替之际,我会去堵田七的门,剩下的几个小时足够吧?”
三鬼无声的表达着志气,刮着阴风消失在了十字路口。
“田七身上好像没有香火气息。”
念风三鬼走了好一会,黛儿哆嗦的恢复正常,疑惑的发表着意见。我点了点头,说:“看田七的样子,他跟我一样只练术法,没有供奉的神灵。但没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牌,他确实聚集虎丘镇上很多香火和信念,还是以防万一的好。”
“你也养鬼了吗?”黛儿搓着手,小心翼翼的反问。我狂妄的说:“你是我的门客,我给你教一个实地。放眼本省,整个五棺,论术法和能用到的武力,没人能与我争锋。你以后与业内人打交道的时候,不要怯场,只要有理,不用顾忌什么给我往死里削。”
黛儿与有荣焉的重重点了点头,怀里抱着的夜萧更紧了。
不算需要提前布置的术法。我能随手用到的有正邪两势、阴司职位的势、桃花奇蛊,仙儿,放在外面的东西那就数不清了,陈夜影、阿飘、念风三鬼、苗寨八姐妹的八只命蛊以及放出去的大蜈蚣、松给蔡奇的杏黄旗、钱多多姐妹的打更锣、小婴儿恐怖到了极点的神性……等等还有不少,这都是我想要随时可以聚集到手中的力量。
每一样都是大杀器,之所以分散开,第一,减少自己的依赖性,智慧才是最根本的东西。第二,我在布一场大局,为干翻鬼八仙和四菩萨做准备,仅仅这些手段对一般业内人足够了,但对镇仙棺里那群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邪鬼还不够,当时机成熟,必定以横扫之姿,打的它们毫无反手之力。
这些手段还只是剑基,根基积累已经够了,要开始练兵磨锋了。
宝剑锋从磨砺出,从古到今,最锋利的刃都是鲜血洗炼出来的。田七的血将是第一个磨锋的对象,但绝对不是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