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多钟,中年人亲自开着公用越野,在学校周边巡逻。我靠在副驾驶闭幕养神,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等。车在周围转了好多圈,再次开出校门没多久,中年人借到报告发现了可疑目标,监控中的三十七位学生中,有两男一女精神状态非常诡异。
根据警员提供的消失,中年转头看着我,我略微判断,说:“我们去追那辆公交。”中年得令,警灯放到车顶,飞速追了上去,离公交还有半站路,提供消失的警员汇报,坐公交的女生已经出事了。
女生到站下车,在站牌处站了一会,回家的路走了一半又掉头回到站牌,一头扎进了车流,汽车每撞倒人,但女生摔在地上,头破血流,血流了一大滩,警员在旁边追着上去,女生早已经气绝身亡。
我赶到现场,交警已经封锁了站牌,穿着卫生服的人正在处理,我走到尸体旁边,女生五棺精致,散乱的马尾盖着半张苍白的脸,洋溢的青春气息已经被恐怖所代替,倒抽了两口寒气,见中年揪着眉头看着我,我捏着拳头,浑身发抖的说:“同样的情况,在放学时她已经死了。查她去过几个目标地点的哪一个?还剩下的三十六名学生中,谁也去过。同时询问给家长做后续思想工作的人,问他们怎么当家长的?为什么孩子想自杀?”
我从小没有娘,爸爸要守灵,我跟着他蹭死人饭长大,变向的说老子就是看着死人长大的。见了太多的死人,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激动的全身发抖,低沉的话差不多是吼出来的。
风水局要血祭,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填指标的,拿星月关公刀的男子必须以自己的情绪引动关公刀,干掉他想杀掉的人,这才完成了五分之一的血祭。
学校死的三个学生,如果他们不想自杀,“东西”根本要不了他们的命,归根结底的原因在于自杀的心来至哪里?
中年人被我的杀意吓了一跳,忍受着连环自杀案带来的压抑情绪,调理分明的下达任务。我瞟了一眼少女的尸体,说:“您亲自通知这孩子的父母,我们一起见见。”中年人结巴的说:“这……”随即又说:“好。”
我们跟着少女尸体一起到了医院,很快一对男女慌忙的赶了过来,男的五十多岁,女的保养的三十出头,看穿着打扮家境还算厚实。他们跟着一位警员走过来,女人听警员说尸体在这边,慌忙的跑过来,扭到脚摔在地上,连忙爬起身歪歪斜斜的跑过来,两眼通红语无伦次的说:“不肯能……不可能……”
中年人很有经验,以最快的速度走完流程,确定对方身份,敲开暂时停尸的病房,请他们两进去认尸。妇人慢吞吞的跟着中年踏进门口,我拦在正要进门的男子身前,说:“闲人免进。”指着医院走道上的椅子,说:“你去那边等。”
男子不悦的说他是死者父亲,我见他第一眼就知道这是后爸,与死者没有父女相并且性格相克,不带任何情绪的说:“我们对死者家属已经进行过调查,你是他后爸?她的自杀,还真不好说……”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男子黑着脸,有些发虚的说:“我是她法定的父亲,你们没有这样的权利。”他用手指顶了顶鼻梁上的镜框,说:“我是律师,你这么做小心我告你。”
啪的一巴掌扇在他侧脸,眼镜被抽掉在地上,我冷漠的一脚踩烂镜框,说:“我再给你一条打人的罪状,你他娘的去告我啊?玩法律的啊?那法定的父亲啊,那责任和义务,你尽到了吗?没有就给老子坐一边好好想想。”
男子找不到镜子,愤怒的掏出电话,我快速抢到手中,用掌刀砍在他后颈的昏睡穴上,他抬着手臂晕在了走道里,旁边的警员看的一愣一愣,死者母亲沉浸在女儿的死亡中,见到丈夫被打晕,精神不正常的冲过来,扯着我的衣服摇晃,还想是老子把她女儿弄死似的。我以杀人的眼神顶过去,一字一顿的说:“丫头从公交车上下来,在站牌留恋好久,回家的路走了一半,随后转身扎进了车流。明显她不想回家?”
旁边警员扶着眼镜男在椅子上坐好,妇人慢慢松开紧抓着我衣服的手,我说:“改嫁也好,为了生活忙碌也好,这些都不是让孩子不想回家的理由吧?”她无力的扶着玻璃门,眼泪唰唰往外流,便衣女刑警扶着少妇,投给我一个责备的眼神,对妇人说:“您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您还是好好看看孩子吧?”
躺走道座椅上的男子缓缓睁开眼睛,第一句话就是:还有没有枉法了?警方打人不给个交代这事没完?肇事的车怎么回事?警方不给个交代,这事也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