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酒刚下肚,我就知道里面有蛊虫,不过却没在意。首先,寨里是女人当家,一个陌生的大老爷们登门,人家想找安全感是难免的,其次,这蛊虫可以排泄出去,怀疑只要我不使坏,这蛊虫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三碗带蛊的米酒,充当的是一个信任的桥梁。正所谓君子坦荡荡,心里没鬼,有些事情也就没想的那么恐怖。
粗糙的稀饭和杂食吃完,我感觉好久每次这么好的东西了,少女看着,连忙把锅子端了出来,说:“还要吗?”大婶说:“这娃看来真饿了,我去再弄一些,你们聊……”
我也没有矫情,是真的热了,吃的五分饱的时候,我把外面遇到的事情一讲,少女说:“那妹芽是后面住的,叫艾草,听说她怀孕了……”这个苗寨还是非常古老的传统,没有姓,只有名字。
少女话还没说完,外面就传来了哭声,草丛碰到的少年和苗丫头被抓了回来,苗丫头一直在哭,求抓她们的少妇把少年放了。我疑惑的看着,少女给我倒了碗酒,说:“那汉子是山那边壮寨的,两个寨子向来不合,他们弄到一起肯定没好结果。”
像这种事情我在四家镇也没少见,最根本的矛盾点就是两个寨子的理念不同,制度不同,一个是男人当家,一个是女人当家,这样能相安无事才有问题。
吃饱喝足,我想去看看,大婶挺细心的说:“你进咱们家喝过酒,让妹芽赔你过去看看。”
我和少女走到寨子后面,三个妇人举着火把,少年手绑在后面,跪趴在地上,吓的浑身发抖,不等我疑惑,少女小声在旁边解释:“他怕我们寨子的蛊。”
叫艾草的少女抱着少妇的腿,苦苦哀求:“阿妈,放过他吧,我们是真心的。”少妇端着两个碗,一个黑乎乎的像芝麻糊,另一个冒着呛鼻的草药味,她伸出黑乎乎的碗,对少年说:“艾草已经怀了你的种,喝了它,我让你们在一起。”
少年吓的脸色苍白,惊恐的往后缩,裤裆传出一阵屎尿味。我问:“碗里是什么?”旁边的少女不屑的看着少年,说:“里面有蛊,到底是什么蛊?我也不知道,这是她们家的秘密。喝了又不会死,变心蛊虫才会发作,这畜生太没担当了……”
少妇转头看着艾草,伸出另一个碗说:“你看到了,这就是他的真心……”艾草松开妇人的脚,无力的看着少年,说:“你当时喝呀。”少年埋着脑袋不动,艾草慢慢起身,拿着装草药的碗喝了下去,满眼死灰的站着,泪痕为干的小脸慢慢皱起眉头,表情越来越痛苦,被人扶着走向了竹子搭的小棚子,也就是厕所。
这打胎的药力还真强,我暗叹了一口气,也猜到了少年的结果,管不住老二对苗丫头下手,真心还好,假意绝对生不如死。
少妇赶走了少年,少年连滚带爬的跑了,果不其然,第二天一大早,一位老头带着一夜间瘦了几圈的少年登门拜寨,我跟着寨里人一起到了门口,二三十人看着寨外的老头和少年。
老头黑着脸,拧着少年的肩膀,一脚踹在少年的腿弯处,偏头向苗寨领头的老婆婆,说:“这是我管教不严,还请给一个痛快。”老太婆说:“他明知道规矩,管不住自己就要想好后果。”老头咬牙说:“一个巴掌拍不响,难道你们就没有错……”
“他们本来有机会在一起的。”
“混账,给你们苗寨当牛做马吗?”
苗寨在是女人当家,只不过大事女人说了算,老头好像当街骂所有男人是妻管严,苗寨一群爷们不愿意了,扬起的镰刀、?头看样子要打架。
我看的是一愣一愣,两人正朝着,满脸鼻涕眼泪的少年歪在地上,颤抖的缩成了一个虾米,两手在身上到处乱抓,不时张嘴吐出一些漆黑的淤血,里面还想还有肉渣,应该是内脏的渣渣。
他吐一口血,好像就会瘦一些,过了十几个呼吸,他已经瘦的皮包骨,那英俊的脸庞变成了吓人的骨头脸,停止吐血,他慢慢缓和过来,跪地哀求,给他一个痛快。
“自杀啊!”
剑拔弩张的人群一片嘈杂,我嘀咕的声音在人声里不大,但话一出口,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原来,一群愤慨的男人里,只有我站着没动,人家早注意我了,我这话一说,别人不当我是焦点才怪。前面说话的老婆婆转过头,问:“你是谁?”
旁边的少女害怕的说;“我家来的客人,他喝过进门酒的。”老婆婆嗯了一声,说:“能说出这话,有点胆气。”她拿出一把苗刀,丢在地上,说:“你帮他解决。”
草,这关我什么事,如果我拿刀杀了壮寨的人,用脚趾头想,别人都不会感激我帮他解脱啊!我说:“这个无冤无仇的,我下不了手。”
旁边的少女急了,偷偷给我使眼色,老婆婆喔了一声,说:“那你走吧。”
少女顿时花容失色,我疑惑的看过去,少女着急的来了句:“他是我准备找的男人。”
噗!
我小声问她,才知道如果我走出寨子,按照规矩就要给我点小惩罚。少女不知道我不怕她吓的蛊,这才急中生智,把这话喊了出来,如果是平时,老婆婆看在她的面子上,也不会说什么。
偏偏壮寨的老头在这,并且地上的少年是前车之签,老头笑看着我,眼底尽是看苗寨笑话的意思。这情况只能按规矩来,老婆婆沉着脸问少女,“你阿妈呢?”
这是要给老子灌蛊虫,选择是否成亲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