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省城通往江城的高速路上,一条由警车开道的车队飞快地穿梭,目测这支车队至少有二十辆车,前面两辆警车,中间是两辆黑色迈巴赫,后面紧跟着十几辆警车。
前面那辆迈巴赫轿车里,坐着四个人,开车的是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副驾驶上坐着一个中年贵妇,女人脸上略施粉黛,肌肤保养得很不错,即便到了五十多岁,但皮肤依然紧致白皙。
女人的五官都很漂亮,但长在一张脸上,却并没有显得很漂亮,甚至会给人一种尖酸刻薄的感觉。
此刻女人愁容满面,眼眸通红,充满怒火和担忧。
女人正是何康的母亲,陈若兰。
后排座上坐着两个中年男人,一个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身着西装,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文质彬彬的气质。
但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可不是表面那么温文尔雅,何家偌大的家业,至少有一半都掌握在这个男人手里,男人便是何康的父亲,何永生。
何永生旁边是一个四十岁出头的男人,长脸高鼻梁,肌肤黝黑,最特别的就是那双狭长而凌厉的眼睛,配上一套干练的警服,男人的长相完全能让人过目不忘。
“王主簿,我的条件只有一个,把伤害我儿子的人带回省城,他敢剁我儿子一根手指头,我必须让他付出代价!”
陈若兰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穿着警服的男人,“而且,他必须坐穿牢底,我要让他后半生为此赎罪!”
男人警服上面的编号非常靠前,证明他的职位绝不低,听到陈若兰这样说,王主簿便点了点头,回道:“何夫人何先生,请你们放心,我已经和江城那边的同事打过招呼了,这件案子会交给我们治安总署处理,二公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发生这种事情,我也很心疼,所以我会最大程度地满足你们的要求。”
“不是尽最大程度,而是必须!王主簿,你能听懂我的意思吗?”陈若兰语气强硬地说。
王主簿不由得皱了皱眉,“我都明白。”
“若兰,你怎么能用这种语气和王主簿说话,王主簿能在百忙之中陪我们去江城,已经是给我们很大的面子,我相信王主簿会处理好这件事情,你就不必再插嘴了。”
何永生看了陈若兰一眼。
王主簿忙不迭笑道:“二公子出事,何夫人也是爱子心切,我都能理解。”
“小康这孩子其实本性不算太坏,只怪我们没给他一个合适的成长环境,所以才养成了一身臭毛病,我早就给他说过,这世上什么人都有,有人会忌惮他的身份,但有些人,不会顾及这些,现在他应该能理解我的话了,可惜已经晚了。”
何永生叹了口气,末了又说:“幸好只是断了一根手指头,要是命都没了,那可怎么办啊。”
“什么叫幸好只是断了一根手指头?敢情你还觉得事情不够严重?红影打电话的时候说,那根手指已经被砸成肉泥,不可能再接上了,何永生,你还觉得这是小事?你的心咋那么硬!小康可是你亲生骨肉!”
“当初他去江城的时候我就不同意,可你非说让他去锻炼一下,这下好了,手指都没了,你满意了吧!”
陈若兰满脸不忿地说。
何永生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像极了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乌云密布,压迫感逼人,让人不由地背脊发凉。
陈若兰看到何永生这副表情,下意识地将脸放正,目不斜视地看着窗外。
“大伯大婶,你们都少说两句,康哥发生这种事情,我们都很着急,眼下当务之急是先赶到江城,治好康哥的手,再给康哥报仇。这件事早晚会在省城传开,如果处理不好,我们何家今后还有什么颜面?”开车的青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