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妻子的话，再回想儿子种种，一时也有几分感慨。
陆殿卿对此坦然自若：“你答应的啊.....怎么能说话不算话，谁说话不算话谁是小狗。”
林望舒简直恨不得挠他：“你欺负我，没见过你这样不要脸的！”
陆殿卿看她泪巴巴的委屈样，放开她，捧着她的脸，低声说：“我的心意，那天晚上我早和你说了，如果不是喜欢你，怎么会这么大费周章，甚至把父亲牵扯进来。是你一直想东想西，现在又说这种话故意气我，你总是欺负我，我也不是没脾气的人。”
等安排妥当了，他这才拨通了香港的电话。
林望舒简直不敢相信：“你真无耻，都要和我分了，还要亲我！”
林望舒眨眨眼睛：“那就过几天分了吧！”
陆殿卿静默了片刻，道：“就是还好的意思。”
陆崇礼颔首，正色道：“好，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不必再提。”
陆殿卿：“那你到底要怎么样？”
至少不像之前那么笨拙了。
不同于他扣着她手腕的强劲，他的眼神却是温柔的，声音更是哄着：“可是你昨天答应了我，今天我可以亲你，我还没亲到呢。就算要分，也得让我先亲了，对不对？”
五千块钱，这是很多普通工人十年的工资了，是相当大一笔钱了。
他的唇落她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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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很近，他身形挺拔，又这么扣着林望舒的手腕，这让林望舒有一种完全被罩住的感觉，就仿佛自己是一只娇弱的小动物，逃不出猛兽爪子那种。
陆殿卿：“嗯。”
陆殿卿：“那就今天分。”
陆殿卿没说话，就那么安静地看着她。
他顿了顿，含蓄地道：“我想着还是尽早让他们结婚吧，不然我看你儿子也不是什么纯良之辈。”
电话那头的云菂好笑：“那是你儿子，你不该吗，怎么，你还想在我这里讨个赏领个奖？要不要给你一块糖？”
云菂却很满意，笑道：“他从小就惦记人家，可算是如愿以偿了，年轻嘛很正常，不然我还得担心呢……那就尽快把婚礼办了。”
陆崇礼颔首：“没什么事，你出去吧。”
这么一想，为他偷灯笼仿佛也是心甘情愿。
陆殿卿也有些委屈：“……明明是你自己说的。”
云菂却进一步道：“你想，那些风流倜傥的，到了四五十岁，怕是也不能消停，外面不知道平白多少麻烦，还不是让人操心。”
他俯首下来，喷出的热气轻轻洒在她脸上，这让她脸上发痒。
陆殿卿低声说：“行，先给我亲，亲了才能回家。”
略犹豫了下，到底是含蓄提醒：“注意分寸。”
林望舒蒙了一层湿润的眸子看着他：“什么都可以？”
云菂：“你也不看看，儿子长得像你，根本不像我，你难道不该多付出吗？我现在还觉得亏了呢，我若是生个女儿，那肯定像我多一些。”
陆殿卿：“谢谢父亲。”
陆殿卿无奈：“那不是为了安慰你吗？”
等陆殿卿走到门口了，他又想起来：“对了，殿卿，有个问题——”
陆崇礼掀起眼来，看向儿子，却发现他抿着唇，很严肃的样子，但是脸上竟然有些红。
陆殿卿当然不放。
陆崇礼交待了这些，一时也想不起来别的，便直接将办公桌上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他：“给。这里是各种票，我也没细看，反正留着我也没用，你拿去花吧。”
陆殿卿扣住她的手腕，低首凝视着她：“奶油栗子糕很好吃，真不去？”
陆崇礼深吸口气，终于无奈地道：“我最近忙成这样了，天天都要加班，还不是每周都要向你打报告吗？”
陆殿卿将笑意抿下，一脸认真地附和：“确实不入流。”
陆崇礼：“望舒可能想考大学，接下来就会有消息了，让她好好准备，有什么需要我安排的，说一下。如果需要的话，可以找一个大学老师帮他补习一下。”
其实儿子小时候看着也挺讨人喜欢的，现在也算是优秀好青年，除了谈对象这方面笨了一些，其它各方面他还是挺满意的。
如果结婚的话，看来需要置办的东西很多，家里虽然并不缺，但还是要留着预防万一。
两个人先一番寒暄，陆崇礼倒是确认，儿子确实守口如瓶。
陆崇礼听这话，忍不住笑起来。
林望舒又想起那天他说的，什么“奉父命和自己试着谈谈”，一时也有些压不住心里的恼，干脆赌气说：“我看你就是奉命行事，根本没想和我谈，现在我们也不用过几天了，就今天分了，挺好的！”
现在他决定不给了，应该留着给自己儿子。
陆殿卿惜字如金：“还好。”
当下也就笑了：“那边柜子里有两盒新送来的茶叶，还有一盒老人参，都还不错，你拿走吧，可以拿着孝敬你未来丈母娘了。
滋味果然如梦中一般甜美。
陆殿卿眉梢已经染了红晕，他俯首下去，低声在她耳边说：“那天晚上，你明知道我的心思，还故意要我忍着，我忍得不难受吗？我就是心疼你受了惊吓，怕吓到你，什么都不敢做，只能硬忍着，你却根本不把我的隐忍当回事，还要我继续忍着陪你睡觉。”
林望舒一听这话不对，待要挣扎，他却已经扣住她的后脑，俯首下来。
陆殿卿：“父亲，你放心，我明白。”
云菂：“你觉得很不像样吗？我倒是觉得他对感情执着认真，以诚相待，就是太认真了，所以显得有些拘谨，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如果我们的儿子对感情游刃有余，到处惹下风流债，那我反要担心了。”
陆殿卿被她看得浑身发紧，发烫，声音也沙哑起来：“嗯，什么都可以。”
陆崇礼仿佛漫不经心地道：“上次你说的解放前的报纸，是在哪儿看到的？”
她最开始还觉得他不错，真是瞎了眼了!
他的热气轻洒在林望舒脸上，林望舒脸红心跳，身上也没什么力气了，不过还是硬撑着说：“这也没什么大不了……你看我就忍得挺好……”
陆殿卿微怔，看了眼父亲，之后才低声说：“……我知道。”
当下也就随意起来：“你说我们两个为什么养出这么一个儿子？”
陆崇礼：“也对，这是我该的……”
这天，陆崇礼打电话，让陆殿卿过来自己的办公室。
林望舒：“那我宁愿当小狗！”
谁知道她走了没两步，陆殿卿陡然上前，抬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云菂：“是吗，消停了吗？”
陆崇礼：“你结婚的话，按照以前安排的，就住在新街口的房子里，我继续住在这边大院里，上下班也方便。”
林望舒脸都红了，咬牙，扭头往外走。。
陆殿卿看着父亲，恍然，之后到底是道：“我是在北京图书馆看到的，上海的《每日民报》。”
看来和小姑娘处得挺顺利，大有进展。
林望舒咬着唇：“那你放开我，我回家？”
他长指翻着手中的文件，仿若漫不经心地问：“最近处得怎么样？”
陆殿卿：“行，过几天分了。”
陆崇礼额角抽动，他已经开始后悔不该抱怨儿子。
陆殿卿收敛了笑，抱着她，低声说：“你也想要，是吗？那不用忍了。”
对面，云菂一听就拧眉：“怎么一个儿子？我儿子怎么了？”
林望舒听着这话，心里其实已经酸酸甜甜的喜欢，不过嘴上还是不服输，眨眼睛，软声道：“我才没有欺负你，就是你欺负我，你刚还抓着我不放开，你那么用劲儿，哪有你这样的！”
他看着窗外的阳光，想起儿子刚才腼腆的样子，越发好笑。
林望舒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越发没什么力气，只能傻傻地看他亲下来。
陆崇礼淡淡地道：“你要知道，也许我百年之后，有人给我写一写传记，或者家中子弟写一份回忆录，万一他们无意中查阅到这种报纸，给晚辈看到，岂不是很不合适？这种事，不但有损我的形象，也有损我们陆家的体面。况且这种不入流的报纸，其实并没有保存的价值。”
陆殿卿用身体将她压在墙上，两手捧着她的脸，微侧首，细致地吻着她，贪婪地吃下那两片温软。
陆崇礼终于将陆殿卿打发出去了，便给自己的助理拨通了电话，细细吩咐了一番。
陆殿卿：“嗯？”
他哑然，有些好笑，不过压下了。
陆殿卿一只手依然扣着她的手腕，另一只单手扣住她的后脑，俯首道：“当了小狗也得说话算话！”
林望舒简直要气哭了：“好，吉士林我不吃了，友谊商店也不用去了，我回家了！”
当下只好道：“人各有不同，那些惹了麻烦的，他们也未必想惹麻烦，怕是自己也为此烦恼，平添多少是非。况且一个人到了五十多，也差不多消停了吧？”
林望舒软软地道：“才不要……”
他各种票据配额很多，自己基本用不着，平时随手分给属下了。
和妻子商量了很久，陆崇礼才挂上电话。
陆崇礼：“还好是什么意思？”
陆崇礼再次看了眼儿子，他觉得现在的儿子看着顺眼一些了。
陆崇礼：“果然是不入流的报纸，这报纸惯常编造一些虚张声势的噱头来博人耳目。”
陆崇礼沉吟一番，很客观地评价道：“工作学习时候看着还算顺眼，但谈起对象，我看到他就头疼。”
陆殿卿：“好。”
良久后，电话接通了。
陆殿卿：“好，谢谢父亲。”
陆崇礼：“…你说的有道理。”
林望舒瞪大眼睛：“你果然是要和我分！”
云菂笑出声：“你不要觉得委屈，这是你该做的。”
陆崇礼咳了声，也就转了话题：“我看你还是尽快结婚吧。我给你准备了一张存折，里面是五千块钱，是打算留着给你结婚用的。”
陆崇礼：“再说了，这次为了儿子，能做不能做的，我可是都做了，我这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陆殿卿：“我知道。”
林望舒：“你刚才就是这么说的，难道你已经忘记了？”
陆崇礼：“那边的房子肯定要重新修整，修整的钱，家里会出钱给你装，你不用操心这个，至于谁来负责装，我怕是没时间，你自己看着办吧。你母亲那里应该也给你准备了一笔钱，应该是港币。这些可以回头等你结婚的时候再商量，你爷爷的意思是你结婚的时候是要大办的，到时候家里会出钱，你自己也不需要操心。”
林望舒想想自己的话，红着脸，自己也忍不住想笑。
他力道挺大，她下意识想挣脱，却不能，她恼道：“干嘛！”
陆殿卿：“好。”
林望舒挣不脱，气得想哭，扁着唇道：“都说了要分了，今天就分，你放开我！”
陆殿卿看着她双眸潋滟，被打湿的睫毛那么一颤一颤的，心都化开了，他放低了声音哄着道：“那你要我怎么样？不要折磨我，直接告诉我就行了。”
这是他觊觎了很久的，做梦都会梦到的。
当下道：“望舒那姑娘确实不错，活泼爽朗，就我们殿卿这性子，估计也就和这样的姑娘能处得来了，我看他今天这样子，也称得上春风得意——”
陆殿卿差点给她气笑了。
陆殿卿眸间泛起疑惑。
林望舒诧异：“安慰我，所以要和我分手？陆殿卿，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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