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弦被轻轻扫过，发出了吉他的声响，贺啸听了听音，对着吉他调了调弦。
小男孩听得出神，甚至在贺啸唱完的时候，他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都没有移开。
小男孩被笑得脸通红，低头抱着吉他，有些不太好意思要钱了。就在他僵着身体站在那里的时候，男人问了一句。
说罢，齐远还拉了张椅子过来，对小男孩道：“你坐这儿，我去让老板给你下面。”
小男孩最后唱得越来越没自信，最后收尾的时候，声音几乎都没了。
齐远说得热情，小男孩看看他，又看看贺啸，最后还是听话的坐在了贺啸和齐远的中间。他坐下时，吉他抱在怀里，有些占地方，但是也没有把吉他放下。贺啸看着他怀里的吉他，问道：“我能看看么？”
在贺啸唱着的时候，周遭嘈杂的环境竟就这样像是被风抚平的麦浪，缓缓的平复了下来。甚至连桌上的林烨和吉邦，还有刚端了面条过来的齐远，也都安静地看向了他。
这种声音并不太少见，可又在不少见的声音中，贺啸又有另外一种独特清澈的故事感。歌曲的曲调伴随着歌词，像是一辆行驶在铁轨上的火车。
贺啸接过吉他，修长冷白的手指放置在了琴弦间，他的手指骨节分明，漂亮异常。在放置在吉他上后，贺啸手指划过了琴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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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歌对于贺啸来说，是一件在普通不过的事情。他像是呼吸一样，用慵懒清冷的语调唱完了一首从来没有人听过的歌。
他的嗓音并不是摇滚乐队那种磁性沙哑的烟嗓，而是一种清朗的少年音，即使是低沉的调子，也能从他的声音中，听出其中勃发怒放的生命力。
贺啸是天生的乐手，也是天生的主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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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贺啸给他的感觉没有那么冷漠，男孩虽然还有些紧张，但情绪也松弛下来不少。听了贺啸这样说，男孩眼中先是雀跃了一下，而后，他的手指划过琴弦，边弹边唱了起来。
听歌这样的事情太虚幻了。它和卖花卖饰品不一样，卖花卖饰品的你花了钱最后还有实物拿在手里，但是卖唱的，你听了以后，什么都留不下。
在他手指扫过琴弦的时候，原本拙劣的吉他琴弦，像是被拨正的波纹一样，沿着湖面平和地震荡。
他唱的是一首很好上口的流行歌，曲调不算复杂，一般人都能学会，他虽然没有唱跑调，但是一首歌唱的既没有技巧也没有感情。除此之外，他吉他弹得也不算熟练，甚至中间漏掉好几个音，错了好几个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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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大晚上跑出来卖唱的小孩，可见也是有什么苦楚。小男孩摇头后，贺啸和身边的齐远道：“你让老板下碗阳春面吧。”
贺啸这样问了一句，小男孩看向他，抱着吉他的手微微收紧，道：“没有。”
“去收钱。”
几乎是他的手指扫过琴弦，在第一段音乐从琴弦下流出的那一刻，刚刚转回头去的隔壁桌甚至隔隔壁桌的人都不约而同地转向了这边。
贺啸说完，小男孩抬头看了他一眼，而后抿了抿唇，将吉他递给了他。
看着男孩眼中的惊异和惊艳，贺啸笑了一声，道。
“今天有开单么？”贺啸问。
贺啸的手指扫过琴弦，最后一个音也伴随着手指的停落而结束。他的手指按压住手边的弦，抬头看向了看着他的小男孩。
就唱成这个水平，几乎是自己砸自己的场子了。甚至说，在他唱着的时候，隔壁几桌的人也看向了这边，听了他的歌后，都哈哈笑了起来。
“唱吧。”
男孩说完，贺啸这样说了一句。
贺啸这边安排完，齐远应了一声：“好嘞。”
他弹吉他的水平不高不低，在曲调出来的时候，贺啸抱着吉他唱了一首歌。
调过弦后，贺啸将吉他放置在了腿上，手指按压住吉他的琴弦，他的眼睫轻垂，抱着吉他弹了起来。
而且唱歌这种事情，也要看卖唱的唱得如何的。要是唱得好，钱花了也就花了，但这小男孩明显看上去能力一般，那吉他抱在怀里，恨不得有些抱不动的样子。
小男孩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看过之后，他摇了摇头。
这是和刚才小男孩的弹奏完全不一样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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