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啸接过了纸笔，照例翻开了本子，将他的名字签在了纸上。笔锋在纸张上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的声响。在这细微的声响中，贺啸开口问了一句。
呼啸而过算是不上不下的乐队，乐队几个人里性格都不算那种太别扭的，尤其齐远，更是社交达人，所以其他乐队还是挺乐意和呼啸而过的人打交道的。
呼啸而过这次演出定了五个城市，青城、浦城、江城、海城和岛城。
他们这次演出，第一个城市是青城。
唐淼和钱程说了她对于请假的事后安排。
唐淼休息也是休息手指，她身体是没问题的。这五天假期，除了不碰钢琴之外，她随便做什么都可以。
说完后，齐远“啊”了一声，望着渐渐黑下来的天，道：“演出结束要让他们加钱，真累死了。”
像是这种大型音乐节，都是临时搭建的台子，只要选一大片空地，然后台子搭建起来，各色音响设施，灯光设施也已经提前几天运了过来，现在才下午，乐迷们已经陆陆续续到场，三五成群的待在一起，等待着夜晚的来临和夏日的狂欢。
钱程说完后，唐淼又笑了一下。
而那个乐队不来了，在主办方通知早已等待在音乐节的乐迷们时，还引起了不小的骚动。退票声更是不绝于耳。
“压轴啊。”齐远说。
林烨扔了一瓶冰水给他，齐远拧开瓶盖喝了。吉邦问道：“我们什么时间？”
在贺啸看过去的时候，主办方突然来了人，对齐远道：“远哥，这边有好多粉丝想要签名，您看要不要过去签一下？”
贺啸低头坐在椅子上，正看着面前的键盘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后，她笑着点了点头，和钱程道：“嗯。想好了。”
齐远叫完，贺啸回头看了他一眼。看着贺啸看过来，齐远捏着矿泉水瓶，笑道：“想什么呢？”
“哎，阿啸！”齐远见他不吭声，又叫了他一句。
“住哪儿？”
钱程就这样随口问了一句，唐淼听了他问的问题，微微怔了一下。
贺啸坐在桌子后面，拿着笔在本子上签着名。
青城是个内陆城市，但是植被保护得非常好，是国内的天然氧吧城市。城市里到处都是各色植被，即使是市中心，都像是被绿植环绕包围。空气清新，环境清幽，还是挺美的。
但是不多，因为有时候贺啸不是那么配合。
在主办方的人说完后，齐远也跟着一起看了贺啸一眼。贺啸看着他看过来的目光，道。
玩儿了一天后，四个人回酒店睡了一晚。第二天下午，来到了音乐节的举办地点。
而不一会儿，贺啸面前走过来了一个女人。
贺啸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唐淼回过神来，道：“不用。五天就可以了。”
唐淼不是喜欢麻烦人的性格，她五天，钱程也没再跟她讨价还价，很好说话的道：“行，五天就五天。”
呼啸而过也会有这些活动。
在演出之前，乐队也有事情要忙，要调试乐器，和灯光音响师交涉。这些都是齐远的活儿。
贺啸手指从键盘上离开，站在了话筒旁边和台下微微鞠了一躬。他挺拔高大的身体弯下，台下只剩下了尖叫声，贺啸谢幕结束，起身和几个人一起离开了舞台。
“哎哟，可热死我了。”齐远回到后台，坐在琴盒上那么说了一句。
青城这次的音乐节算是近期举办的最大的音乐节了。
贺啸他们是提前一天来到的青城。齐远说是为了提前来熟悉环境，其实就是提前来玩儿。乐队就是有这个好处，全国各地甚至全世界都有音乐节，乐队拎着乐器就去演出，顺便还可以在不同的城市游玩儿，感受城市的风情。
先前音乐节都是定好了乐队演出的时间的，但是这次有个非常出名的乐队临时有事过不来了，所以从现有的乐队里临时调整了乐队，让呼啸而过压轴。
“可别谢了。”对于唐淼的感谢，钱程似乎有些头疼，他抬手摸了摸毛寸一样的头发，笑着道：“我是琴行老板，又不是周扒皮，你手指不舒服早应该休息了，休假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对于这些，钱程似乎是不怎么在意。
就这么个表演强度，一般的乐队绝对支撑不了。而呼啸而过的几个，年轻活力，下台时，齐远和吉邦甚至还可以蹦跳。
钱程听着她说的这些话，看着她笑了笑，道：“可以，你看着来吧。”
签了那么一会儿后，过来签名的乐迷也慢慢少了些。先前的签名，基本上大家都是一起过来的，三五成群，一边闲聊，一边等待。
在台上演了那么多首歌后，乐迷们的情绪伴随着歌曲层层递进，在结束的时候，依然轰轰烈烈地喊着“安可”
“哈哈哈哈！”几个人哈哈笑了起来。
他们唱了有那么半个小时。
齐远这样说完，几个人也笑了一下。
她像是自己过来的，身边没有其他的同伴。在走到贺啸面前时，她拿了本子和笔，低头放在了同样低头在签着名字的贺啸的手边。
首先青城的场地大，其次交通方便，不光本地的乐迷，其他城市的乐迷也很容易过来。而且又是暑假，学生们也多。在青城音乐节开始前，就拿了那个这次来不了的乐队为噱头宣传了很久，也吸引了不少乐迷前来。
齐远和吉邦朝着前面走着，商量着一会儿回酒店换个衣服，然后出去吃夜宵。正走着的时候，身后的贺啸看向了某个方向，停了下来。
但是呼啸而过是没问题的。
在前面准备着的时候，乐队们也陆陆续续到场了。大家演出经常见面，有些关系不错的，见面打个招呼，有些关系交恶的，见面理都不理，抬头直接过去。
“歌单要不要换啊？”说到这里，齐远问了贺啸一声。
他们出了名的现场稳。不光表演气氛渲染得好，主唱贺啸的唱功更是在乐队中一骑绝尘，几乎和录音室没差。而四个人的颜值，在音乐节偌大的舞台和明亮的灯光下这么一闪，丝毫不亚于爱豆男团。齐远的吉他，吉邦的鼓，都是热情四射挂的，林烨的贝斯稍显沉稳，却又不会太单调，反而给贝斯染上了一层低沉的儒雅，在这三个人中，贺啸站在笔直的话筒前，微垂着眉眼，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被灯光照得发亮的黑白键盘上，他像是天生的乐手，在开口的那一刹那，音乐节浮躁的翻涌的不耐的气氛像是一层浪潮霎时间褪去，随之席卷而来的是尖叫、欢乐与狂野！
吉邦这样说着的时候，齐远和林烨也笑了起来，齐远笑嘻嘻地看着贺啸，道：“也是，我们家小阿啸是我们乐队最天真烂漫的小少年，脑子里除了歌什么都不会想。”
看着钱程，唐淼笑了一下，又说了一声：“谢谢。”
贺啸说完要加的两首，齐远点点头，道：“行。”
看着唐淼笑着的样子，钱程也随着她笑了起来，问了一句：“好不容易休假，想好怎么过了么？”
贺啸在几个人笑着的时候，看了他们一眼。几个人就是开玩笑，平时也没少拿这事儿说。待几个人差不多笑够了，贺啸这才收回目光，说了一下今天晚上的歌单。
现在已经很晚了，但乐迷们的情绪格外的高涨，前呼后拥地来了不少人。
主办方虽然是和齐远在商量，但实际上却看向了贺啸。
因为要签名合影的乐迷太多。主办方另外给开辟了一块空地，还帮忙安置了桌椅。四个人排排坐在那里，乐迷们拿了东西来让他们签名。
“禁欲系代表。”吉邦补充了一句。
青城虽然是天然氧吧，但氧吧的夏天也是夏天，野外演出就是这么一点坏处，没有空调，只在空中喷洒点水，齐远来回跑着折腾着，出了一身的汗。
吉邦说完，贺啸抬眸看了他一眼。
在唐淼出神的时候，钱程问了她这么一句。
音乐节成为了一片五彩缤纷的海洋。
演出还算成功。
今晚很热，舞台上为了降温，洒了不少水。水就直接喷洒在身上，汗没出多少，身上倒是湿了个差不多。
像是呼啸而过的乐迷，大部分还是女生居多的。女孩子们说说笑笑，齐远和吉邦也会跟他们闲聊。而贺啸则沉默得多，坐在那里签着名，像个没有感情的签名机器。
一般来说，乐队表演结束，会和乐迷们有些互动的。有些乐迷会专门在出口等着，待乐队出去时，要签名的要签名，合照的合照。
“阿啸？”齐远和吉邦回头，看着他叫了一声。
“走吧。”
“无欲无求。”林烨说。
这样的情况下，对于顶替先前乐队演出的乐队压力就大了不少。
他这样说完，吉邦道：“还能想什么，想歌呗，不然还能想女人啊？”
“我会跟家长和学生请好假的。”唐淼道，“今晚的课程我也会上完。”
女人身材单薄纤细，穿着色彩干净的长裙，气质温婉恬静，和周围喧闹的环境都有些格格不入。
这几个城市挨着不远，这个演出完了，可以直接去下一个城市演出。不过城市的演出时间接的也不是那么紧，基本上每个城市之间就隔了那么一两天。这样也好安排路上的时间，不至于太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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