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发红眼的男人意味不明的打量着白发蓝眼的小孩,漫不经心的收回手。
“我不会生病的,papa是知道的,所以不会被骗到。”艾托认认真真的解释着。
不会被骗到,也就算不上是欺骗。
只有相信了才算是欺骗。
“秀树他们都生病了,我和他们经历了一样的事情,所以我也应该和他们一样生病……”艾托继续解释着自己这次生病的原因。
却并没有说另一个生病的目的。
他的目的……是为了让家人来看他。
像秀树他们的家人那样。
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琴酒在床边坐下,脸色平澹,手却重新抬起,从少年的额头一路往下摸到脖颈。
冰冷的手自带降温效果,艾维克利尔的身上温度却一直是滚烫的。
体温是真的,病情也是真的。
既然如此,怎么不算生病呢?
琴酒像是想到了好笑的事情一般,扬起嘴角,弧度越来越大。
“如果你无聊,我可以给你安排任务。”他慢慢收回笑容,冷澹的开口。
省的无聊到都开始生病了。
他没无聊到次次都会配合。
“你知道生病的狗会被怎么对待吗?”他语气中带着隐藏的极好的恶趣味。
艾托摇了摇头。
“不知道。”他诚实的回答。
这是书上没有的知识。
“会被遗弃,或者被吃掉。”银色长发的男人像是难得耐心的伸手抚摸着少年的脸,笑容却带着嗜血的疯狂意味。
艾托眨了眨眼。
“我不会生病的。”他再一次认真的重申。
所以一定不会被遗弃的。
“我只是想见你……”他用脸蹭了蹭老父亲的掌心。
身上的体温肉眼可见的下降,脸上的潮红也瞬间消失,肤色重新恢复雪白。
一瞬间的功夫,就从病恹恹仿佛下一秒就会断气的姿态,重新变回了健康的模样。
琴酒收回手,从大衣中摸出手机看了一眼。
不知看到了什么,他声音低沉的呵了一声。
随后语气戏谑的对着一脸期待的少年道:
“因为你的生病,爱尔兰离开了。”
“可能不会再回来了。”他看着神情懵懂,仿佛还没反应过来的少年,再一次强调了一遍。
“爱尔兰叔叔离开了?不会再回来了?”白发蓝眼的少年茫然呢喃。
他看到了爱尔兰的离开,只以为对方有事要去做,但是……
不会再回来了?
“他也不要我了吗?”他的脸上立刻露出了被抛弃的委屈。
“为什么爱尔兰叔叔要走?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像是找到唯一可以依赖的对象,他扒拉着琴酒不放,哭的肆无忌惮,像是抑制不住又像是在发泄着情绪。
眼泪当即打湿了琴酒的衣服。
琴酒偏过头,冷着脸尝试了数遍都没能将人从自己身上扯下去。
“他申请了浏览组织的一部分科研情报,关于——人体实验的。”
“大概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意识到自己实力不够吧。”
琴酒冷澹的解释起来,免得艾维克利尔以为又被抛弃了开始发疯。
“他以前可没想过靠这种手段提升自己的能力,如今为了你却做到这种程度……”
“我看你还是笑吧。”琴酒嗤笑道。
那种一不小心就送命的项目,爱尔兰都敢想。
还真是让人变得彻底啊。
艾维克利尔,可怕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