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卓！”
张凡一声冷到极点的声音从喉咙发出。
只看见张卓转身，然后消失在了路灯之下。
“想走！”
张凡已经被愤怒冲昏头脑，前脚一踏，整个人如同脱缰的野马射了出去。
耳边风声呼啸着，张凡的感知力如同金色的羽毛向着四面八方散了出去。
城市，地下水道，护城河……
最终他锁定了张卓的位置，追了上去。
灯火霓虹的都市，身穿黑色风衣，带着绅士黑帽的张卓唇角微微扬起。
此时身后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脸上尽是阴郁，仿佛寒冬的啸杀。
“看起来你的感知力非常强，”张卓侧目微笑道。
“你不是死了吗？”张凡道，“当年父亲跟你一个车，父亲死了，你还活着，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嗯，我杀的，”张卓微笑，一句话没有任何愧疚。
“你特么的！”张凡浑身杀意爆发，可是下一刻张凡浑身一软，身体直接跪在了地上。
张凡大骇，这和自己的压制力太像了，唯一不同的是这种压制力并非压制身体，而是精神上的压制，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张凡只是听到刺耳的声音，然后他便跪在地上，一阵剧烈的呕吐恶心感。
张卓道，“你不是我对手的，张子川。”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张凡眼睛血红，怒吼道，“你知道雪儿以为你死了吗，她还每年都去你的坟墓看你和爸。”
“是吗，那可真谢谢雪儿丫头了，她现在还好吗？”张卓平静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告诉我！”
“如果你非要问的话，我觉得应该是厌倦了，”张卓道。
“你什么意思？”
“你不觉得很没有意思吗？”张卓道，“我的人生一直活在父亲的规划之中，活在人们理想当中。”
“他要我做华夏军神，可是我并不想，”张卓道，“我厌倦这个世界和人了，特别是华夏人。”
张凡微微一愣。
“你看看生活在这个冷漠的京城人们，你看到了什么？”
霓虹万千的都市除了冷漠还是冷漠。
“要我守护这些人吗，我觉得不值得，所以在你出事那天，我拒绝了成为华夏军神。”
“所以你就杀了爸对吧！”
“我讨厌他，讨厌京城那些戴着面具的虚伪人们，他们想同化我，我拒绝，所以他们就要压迫我，夺走我最重要的爱人，然后我反抗，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我们整个人用一生去守护这些蛀虫，那和自杀有什么区别，”张卓看向张凡道，“你也很清楚吧，这个地方的人活的太安逸了，他们以为有钱有权就可以决定一切，事实上就是如此。”
“不过现在不同了，时代变了，那些东西只会成为他们的催命符。”
“所以你来华夏是来毁灭这一切的吗？”
“没错，我就是来毁灭这一切的。”
“那你就不该救我，”张凡道。
自己和铁面男交手那日，自己本该死了，而救自己的人一定就是张卓了。
“我不是在救你，而是想借你这双眼睛好好看看，这些人到底有多么虚伪，你为他们付出那么多，得到的是什么呢，你好好看着吧，我想让你知道一个事实，那就是我选择的路虽然极端，但是它并没有错。”
夜静的有些可怕起来。
张卓道，“看起来你不说话，应该也是跟我有一样的想法吧，刚刚在宴会上是不是深有感触啊？”
张凡沉默。
“我不知道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得，我也知道一直活在父亲规划之中，”张凡道。
“至少你勇敢过一次，成为雇佣军，”张卓补充。
“可是我还没有丧失人性，”张凡冷冷道，“你怎么下得去手，杀死爸。”
“不难，”张卓道，“那是因为你还没有感受到我的痛楚，以后你就会明白的。”
“明白？你什么意思！”
“看着吧，这个看似平静的城市即将迎来一场审判，我借你的眼睛好好看看，这些人在危难之际到底值不值得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