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家瞬间乱了套,刚刚露出笑容的庞爵爷,又被吓的差点儿晕厥,不是已经好了吗?
御医们束手无策,慧嫔这次出不了宫了,因为云和公主的事儿,皇上已经几天没有见她了,她也不傻,这是皇上对她有意见呢。
庞爵爷只好再去去求元锐,请他去找清越先生来。
“清越先生已经离开了,他从不在一个地方停留超过十天的,用他的讲就是太危险了,你家儿子不是已经好了吗?
清越先生说了,这种伤得慢慢养着,三五个月才会彻底好起来,没有意外不该恶化的啊!”
元锐按照温窈的交代答复他。
庞爵爷已经知道是儿子偷吃东西造成的,厨房也有来禀告,少爷的小厮要补品,要肉吃,庞夫人看他没事儿,就默许了。
谁能想到好好的,吃东西也能吃出问题来。
“这个是我的错,孩子嘴馋,吃了些不该吃的东西,还求世子无论如何帮帮忙,老夫实在是没法子了。”
元锐脸色不太好:“求人家出手一次已经是很大的人情了,再来一次……”
庞爵爷连忙道:“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老夫都能接受,老夫欠世子一个人情,将来如有需要,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一鞠到底,不顾老脸,深深弯腰求他,元锐道:“爵爷这是何必呢,我也是没什么时间去忙这些事儿,你也知道我舅舅他们很快就进京了……”
“梁国公定是被冤枉的,老夫会给皇上上折子求情,还国公爷一个公道。”
元锐也爽快:“那好,我去找找看,时间不长,清越先生应该没走远,他好美食,好美景,我找景色优美的地方找找看,他会在喜欢的地方逗留一段时间。”
“老夫等世子的好消息。”
元锐拖了一天,人也派出去找了,样子是做足了,终于有好消息,看在是曾经病人的份儿上,他冒险给看看。
温窈装扮好,和元锐,元婳一起,再次来到了庞家。
庞夫人夫妇俩满脸的哀求,“麻烦先生了。”
“我先看看,不该出岔子的,我以前做过十多例子这种手术了,八九成的存活率呢。”
到了庞崇武的房间,温窈一看眼神大变:“你们给他吃什么了?老天,作死啊,我不是说过只喝米汤的吗?”
庞夫人嗫喏道:“他嘴馋,吃了些肉,还有参汤,鸡汤什么的,我想着他身体弱,总吃米汤也怕他顶不住,就吃了一点儿!”
“胡闹!”
温窈大怒,训她跟训孙子似的:“你是大夫我是大夫,疼孩子也不是这么疼的,慈母多败儿,说的就是你这样的。
你要真的为孩子好,就该听医嘱,而不是自作主张,虚不受补,你没听过吗?
他的肠子伤口没长好,脏腑的伤最难养,喝米汤是为了减轻身体负担,你给他弄一肚子,能受得了吗?
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妇人到底是爱孩子还是害了孩子。”
庞夫人都要哭了:“这可怎么办啊?都是我的错,求求先生救救他吧。”
说着就要个她跪下了,庞爵爷悔之不及,“都是你惯得,没有你一直娇惯,他能遭这个罪?”
温窈看不下去了,“庞爵爷,你这话说的也不对,子不教父之过,夫人管的不对,你是死人吗?你就不能管管?
我这人说话直,也见多了人性,不负责任的爹我也见多了,孩子养得好,是当爹的教的好,孩子养的一点儿不好,就责怪妻子,合着当爹怎么都没错?
我虽然是男人,也觉得男人挺不是东西的,女人怀胎十月,生产又是走一遭鬼门关,男人就是一哆嗦的事儿,教养孩子又甩手不管,合着男人只享受了,最后都是妻子的错?”
“咳咳……”
元锐咳嗽一声,有些脸红,窈窈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元婳眼神亮晶晶的,窈窈说的太好了,当男人多自在,什么苦,什么罪都是女人的,世道太不公平了。
庞爵爷羞愧道歉:“是老夫失言了,先生请救救我儿。”
温窈沉默,把脉好一会儿,才道:“还得重来一次,但是更凶险,而且短时间内开腹两次,对令公子的伤害太大了。”
“能活着就好。”
温窈想了想:“既然如此,那后果我跟你们说清楚了,即便是恢复了,他一辈子也沾不得荤腥,仔细养着,一场风寒,一次咳嗽,很可能就要了命的。
甚至连之后的子嗣繁衍也很艰难,简单来讲就是可能会不举。”
“什么?”
庞夫人白眼一翻,直接晕了,他们家可就这一根独苗苗啊。
元婳眼底一阵快意,活该!
庞爵爷有些犹豫,救回来也是个废人了。
他沉默许久,温窈端茶喝口水,宫里的贡茶,慧嫔挺惦记娘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