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待他们理清状况,便见孟修远身影已经再次飘忽而上。飞纵之间,孟修远于手指连弹,一颗颗小石子被他以《弹指神通》的指法射出,分别射向尚且存活的那七八个曼陀山庄杀手。
几道黑影闪过,除了其中为首的两个老妪功夫较高,略有所反应以外,余下的人到死时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一时间,马背上再没有人,全都躺倒在了地上。
而木婉清在听了曼陀山庄众人的落地的声音之后,则是当即于马背上扭过身来,眼神复杂地朝孟修远看了一眼。
那双眸子清冷如寒星,紧紧地朝孟修远盯了许久,不过最终木婉清却是没有开口说话,而是转过身去,继续策马奔逃。
孟修远见她如此,也没有阻拦,只略微摇了摇头,便收回了目光。
他本来就没想掺和此事,是那些曼陀山庄的下人滥杀无辜、要夺他性命,孟修远才出手反击的。因而即便那木婉清就这般一句“谢谢”也不说的离开,显得有些无礼,可孟修远也没放在心上。
不过,这突然突如其来的一段插曲,倒是给穿越多年、已经不太记得清原着剧情的孟修远提了一个醒。
这北宋时期的天龙世界,或许整体比那元朝末年的倚天世界安定一点。可若要论及江湖中人,却没什么差别,甚至更恶劣一些。
没有以武当为首六大门派共同维持明面上的规矩,换做少林、丐帮两派作为龙头,却是使得这中原武林一片混乱,互相内耗不说,还侵扰伤害了许多无辜的平民百姓。
往后若是有机会,孟修远自觉得或许可以做些什么。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他并非好高骛远的人,事情还是要一件件地来做,现在最重要的,还做好眼前的事情。
秉承不浪费的原则,孟修远也没在乎什么绝世高手的风范,当即收集了这些曼陀山庄杀手身上的银钱,又将他们的马用绳子一同牵了起来,拉到附近的城中一同卖掉,换了不少银子。
毕竟说好了要给乔三槐夫妇养老,肯定是要给他们攒些财物的。这般送上门的银子,没有弃之不顾的道理。
而那曼陀山庄,孟修远自是没放在眼里,反倒是待空出手来,他还要准备去主动见一见这位认了丁春秋当父亲的师侄女。
如此,待事情处理妥当,孟修远便当即再次上路,直往西北方向行去。
之后一路相对平静,没什么事情好提。孟修远一人赶路速度很快,约么才十天左右,他便又从无锡重回到了少室山下。
恰逢夜深多云,孟修远索性便趁着黑暗直接潜入到了少林寺中。
这少林于天龙世界中号称天下第一大派,高手如云,算是处于一个相对鼎盛的时期。
可即便如此,偌大的一个门派,终究难以做到滴水不漏,防不住高手的潜入。
慕容博、萧远山几十年中能把这少林寺当自家后院一样来逛,以孟修远的功力和前世练出的潜行本事想要进来,自也是没什么难度。
只是待孟修远悄然进了少林寺之后,反倒是有些犯了难。
少林寺中殿堂院落,何止数十,东一座、西一座,散落山坡之间。孟修远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从中去找那萧远山的下落。
来之前,孟修远本想的是,在这寺中尽量四处搜寻一番,如若不得,再去那藏经阁之中,找那扫地老僧客气问问,许是能问出些什么来。
只是现在看来,三世都未来过这少林寺的孟修远,还是将这少林寺想得太小了。茫茫殿宇之中,又到哪里能找得到一个刻意隐藏踪迹人的下落。
无奈,孟修远只得将那备用的计划提前,索性直接往那藏经阁而去。
找一座阁楼自是比找一个人容易许多,未待多久,孟修远便在少林寺山门往东北方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藏经阁的位置。
时值深夜,这藏经阁中还点着灯火,亦有人影在晃动。
孟修远足尖轻点,悄无声息地飘到房檐之上,从二楼窗户翻入。往下一看,只有两个小和尚对着烛台正在点头打瞌睡,却是见不到什么老和尚的身影。
他当即运气于耳,仔细听这藏经阁中动静,想要发现些什么,可试了半天,却还是只能听到楼下两个小和尚的心跳呼吸。
于此情形,要么便是那扫地僧此刻不在阁中,要么便是那扫地僧武功确实高过孟修远、又不愿露面。
总之,一时间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有等待这一途。
孟修远无奈,只得在藏经阁二楼寻了一处隐蔽角落盘膝坐下,一边提炼真气,一边双耳警觉地听着周围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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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藏经阁中那少林武学、七十二绝技,孟修远倒是没有去偷看。
一来,他本就不愿做偷学别派武功的事情,毕竟这事放在江湖之中,可比偷人家的财物还要恶劣许多。
即便那扫地僧于书中的态度,好似并不在意萧远山、慕容博偷学少林绝技,可孟修远自己,却是没有这个想法。
再者,这少林寺的功夫,天然便带着一层“防盗加密”,若是不读相对应的佛经化解其中戾气,每多学一门功夫,便是对身体的多一分伤害。
待发觉之时,早为时晚矣。
以孟修远此时修为武藏,没有必要做这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所以,他只是在那藏经阁的隐蔽角落之中静坐运功,旁无杂念,直至天将将要亮时,才又悄然离开。
如此一连数夜,孟修远都是在这藏经阁中盘坐练气,静心倾听。
直到这夜丑时,孟修远突地眉头一皱,察觉到了些许不同。
在他听觉中,楼下那两个守夜的小和尚的心跳呼吸陡然间同时都放慢了几分,像是一起入睡了一般。
孟修远心知,这般异象自是不可能无故发生,他当即站起身来,却见藏经阁的大门被推开,一个身穿青袍的枯瘦僧人缓步走了进来。
那老僧稀稀疏疏的几根长须已然全白,行动迟缓,有气没力,乍看不似身有武功的模样。可待孟修远再细听其呼吸心跳,却又觉得其颇有些门道。
“敢问这位施主,于这阁中静坐数日,不知所为何事?”
那老僧倒是客气,竟是也不顾两人年纪的差距,说话间朝二楼孟修远所在的位置先是行了一礼。
孟修远见状,从二楼似一根飘羽般缓缓落下,同样还了一礼,而后认真着答道:
“大师莫怪,我本是有一事相询问,所以无奈潜入这藏经阁中待了几日。
不过眼见你本尊,我却觉得,这想问的事情,已经不只一件了。
不知大师,可愿和我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