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回去的时候许辞就觉得很不对劲。
以往打架之后他都没有这么累过，浑身像是被大卡车碾过一样酸疼，而且还使不上力气来，软绵绵的跟个娘们似的。
他以为可能是晚上淋了雨有些感冒了睡上一觉就会好了，而隔天时候也没有一点儿好转。
一中的校风严谨，不提其他的规章制度有多严格，其中最基本的就是一年四季雷打不动都要把校服穿着，不然别想进学校。
许辞身体好，不像别的学生们会在里面穿上好几件毛衣之类的御寒，一般就套上件短袖就出门了。
而今天他也是按照平日习惯这么干的，可刚一踏出门外便冷的退了回来。
“该死，这淮城怎么比北方还冷？”
少年哆哆嗦嗦地低骂了句，犹豫了下回去翻找衣服穿上，结果因为体热他衣柜里并没有什么厚衣服。
最后只穿了件长袖便去学校了。
“你是不知道啊，昨天辞哥真的没等我们一个人去端了林瑞他们……哟呵！辞哥，我们正说着你呢，你昨天……”
赵辰听到门口有人唤了声“辞哥”后他立马回头看去，刚要说什么的时候却在看到眼前耳朵都冻红了的少年后愣住了。
清晨正是冷的时候，他长长的睫毛颤抖着，上面有点儿白霜，唇也青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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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去你妈的！”
少年牙齿都在打颤，听到赵辰这么来了一句气的吼了过去。
然后视线落在了他里面套着的件白色的高领毛衣上，眼里闪过一丝炽热。
许辞走过去，下意识的伸手想将赵辰拎起来把他里面毛衣给扒了，可是手刚拽着对方的衣领发现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他脸色很不好看，心里莫名开始不安起来。
“你多少斤？”
“啊？我一百一，怎么了这是，一大早的问这个做啥？”
赵辰发觉今天的许辞有什么地方不一样，可是要真要他说的话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半晌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有些疑惑的开口。
“辞哥，你是不是生病了，我看你脸色不是很好……”
黑发的少年眼神晦涩，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手。
他将手握紧成拳，又慢慢张开……还是和昨晚一样的无力。
“辞哥？要不我带你去趟医务室？”
许辞将手重新插回裤兜，直直的看着赵辰的那件毛衣。
“我看你很热的样子，把衣服脱一件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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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许辞现在没什么力气去把赵辰身上的衣服扒下来，但是他还是屈服于许辞的淫威之下，老老实实的把毛衣扒了。
许辞个子高，赵辰的毛衣对他来说并不怎么合身，不过好在有校服给套着倒也还算凑合着能看。
少年趴在桌子上，即使穿了件毛衣也还是觉得冷。
他将脸埋在胳膊里，睫毛颤抖得厉害，脸也有些苍白。
“……你有没有觉得辞哥今天有点怪？”
平日里从来只在里面套一件短袖的少年今天竟然冷的扒了自己的毛衣穿上。
王杰原本想着上去和许辞问问昨天的战况，结果见他一回到座位就趴下了便没开口。
他可不敢再对方睡觉的时候打扰，指不定会被揍得哭爹喊娘。
这个时候赵辰低声将他拉过来说了这么一句，他下意识瞥了一眼趴在桌子上冷的哆嗦的少年，顿了顿。
“可能生病了抵抗力变弱了吧，昨晚不是下雨了吗，我想辞哥打完架回去时候淋雨所以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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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要说什么，别拐弯抹角的成不？”
王杰脑子转不过来，所以平日里最见不得赵辰说话不直接，他猜不到意思有些不爽的瞪了他一眼。
“我是说，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辞哥……”
他说这话的时候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许辞，见对方好像已经睡着了后才低声继续说道。
“有点儿娘？”
王杰一愣，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许辞坐在窗户边上，外面浅淡的光透进来落在了少年身上。
他的脸从胳膊里露出了小半，被这光照的更加白皙，尤其是那小扇子一样浓密的睫毛也镀上了一层金光般，好看的跟幅画卷儿一样。
这虚弱苍白的样子哪有平日时候的狠戾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