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对上谢宸的死亡凝视。

合欢宗功法第一式：水漫金山。

“……实在不行，您缓两天再继续？”又一次痛哭之后的知离，哑着嗓子提建议，“就算你受得了，我也快受不了了。”

“快点。”谢宸催促。

“太奸诈了。”她感慨一声，擦一把眼泪抹在他身上。

知离：“？”

知离疑惑一瞬，很快就反应过来——

谢宸：“什么代价？”

知离做了决定，一抬头看见他盯着一块剔透的玉简正在沉思。

知足常乐的知小离很满足这样的生活，可惜随着功法一本本消耗，谢宸的神魂和身体打架也越来越厉害，好几次差点失去神志，全靠她痛哭流涕才勉强挽回局面。

“……是的，我的血没用，所以您千万别打我血的主意，”知离说完，又谨慎补一句，“任何会伤害我的想法，您都不要有，我们还是得走可持续发展道路。”

修为越高神魂越强，他们是准备以毒攻毒啊。

看到知离的表情，谢宸喉间溢出一声轻笑，肩膀略微动了动，知离原本就贴着他的胳膊，这一瞬清楚地感受到他的愉悦。

“……尿肯定是不行的，太脏了，跟言情小说完全不搭，”知离话锋一转，“而且我好歹也是个炼气，屎尿屁这种东西离我的世界已经很远了。”

知离叹了声气开始挤眼泪，一边挤一边跟他聊天：“其他仙门听说您收了缔音阁的功法，这段时间也都跑来送功法了，您要吗？”

……你也没好到哪去。

知离眼底闪过一丝嫌弃，盯着看了半天后抬起头，果然对上谢宸若有所思的双眼。

谢宸眉眼阴郁，对她的话没有半点反应。

知离：“……”

“他们越想害本尊，给本尊的功法便越好。”谢宸轻嗤道。

谢宸冷笑一声，直接无视她。

她单手托腮，“还有什么能用又毫不费力的呢？啊！我知道了，尿……”

知离心生好奇，忍不住凑得更近些，只勉强看清‘合欢宗’三个字。

谢宸勾起唇角：“确实。”

自从他发现她的眼泪可以稳定神魂后，便不再满足于只是抱着……嗯，他要一边抱着，一边逼她哭。

谢宸：“看不惯你闲着。”

“……您都知道，为什么还要我十日内修到筑基？”

“……我也不想认输，可一切都是命啊！”知离惆怅，“若是没吃下补天石碎末，我便不能安抚您的神魂，若是吃下补天石碎末，便要灵根石化、付出沉重代价。”

……啊啊啊啊你看我干嘛！

谢宸不语，依然盯着玉简看。

得了谢宸的允许，各仙门果然将压箱底的功法都送了进来，知离看着一摞摞的玉简只觉得头疼，谢宸却心情不错，随意拿起一本蜀山的开始修炼。

谢宸这才看向她：“你的血没用。”

她也算看出来了，每当谢宸开始修炼，就很少找她的麻烦，虽然也因此被局限在方寸之地，但总好过动不动就有生命危险啊！

什么水？哪个水？真不是她内心猥琐，怎么总觉得合欢宗这名字起的有点擦边啊？

“要。”

当然，这句知离不敢说。

“嘿，她们还敢来呢？”知离乐了一声，看清里面的小字后瞬间笑不出来了——

知离见他又去拿功法，不由得为自己默哀三秒：算了，等他修炼的时候自己就多哭一哭，能存一点是一点吧。

谢宸一向冷倦的眼眸里，难得出现一丝不解：“你那灵根，好像不石化也和废物没什么区别。”

“想什么呢？”她顺口一问。

补天石乃是仙石，蕴含天地能量，她一个普通修者自然承受不住。这也就是吃的少，要是吃得多一点，当场毙命也有可能。

“……灵根石化啊，刚才不是说了？”知离吸了一下鼻子，沉重总结，“这对一个修者而言，当真是致命打击。”

知离叹了声气，揉了揉红通通的眼睛：“那要不再想想别的办法？总这么哭也不是个事，而且您近来修为越来越高，我的眼泪作用也不太大了。”

“不怕他们害你？”知离好奇。谁都知道这些仙门如今的殷勤只是权宜之计，一旦找到机会害他，肯定群起而攻之。

“比我有天赋的人还比我努力，”知离嘟囔一句，合理躺下，“所以我还努力个屁呀！”

谢宸抿起薄唇，陷入沉思。

功法牵一发而动全身，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改动一两处，好叫他快点走火入魔。

她扯了扯唇角刚要说话，谢宸突然将她抓进怀里：“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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