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衣紧紧地握着黑玉,经过大半年调养之后恢复地白里透红的手指微微颤抖着。
“我要他们死!”
彩衣低着头,泪水吧嗒吧嗒往下滴落,嘴角咬出一抹血丝,身子微微颤抖着。
阴阳珞怀抱着彩衣,彩衣那不含感情的话一字不落地落入她的耳里,让她又是心疼又是难受,眼睛也红起来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只好将彩衣紧紧地搂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地安慰着。
“你会答应我的,对吗?哥哥。”
彩衣的脑袋从阴阳珞的怀里挤出来,面无表情的脸上是两只泛红的眼睛,两行被阴阳珞的衣服擦得不甚明显的清泪。
秦吉喆眼睛有些泛酸,为彩衣那不幸的遭遇,为彩衣那忘不了的噩梦,他挤出一个笑容,轻轻地点头道:“第二天,他们就被秘密处死了。”
“你没骗我?”
“我不会骗你的。”
“你发誓!”彩衣又将一只小手从阴阳珞的怀中抽出来,四个手指握成拳头,大拇指面向秦吉喆。
“我发誓!”秦吉喆伸出手,大拳头对小拳头,大大拇指对小大拇指。
“跟我念,拉钩上吊,一百年,骗子死全家!”
秦吉喆突然想把手收回来,只是看着小彩衣那希冀的目光,他心又软了,只好应声道:“拉钩上吊,一百年,骗子死全家!”
反正那两个人渣的事情他没骗她就好了,誓言嘛,毒一点无所谓的。
“哇!”小彩衣突然猛地发力,从措手不及的阴阳珞怀里挣脱出来,然后扑到秦吉喆的怀里,抱着蹲在地上的秦吉喆的脖子嚎啕大哭,泪水如雨滴一样落在秦吉喆的后脖颈上,湿哒哒的,痒痒的。
秦吉喆有些不知所措,只好机械地拍打着小彩衣的后背,将她轻轻揽在怀中,柔声安慰着。
另一边,被小彩衣的情绪所感染,本就感性的阴阳珞同样泪流不止,坐在长椅上哭了一会似乎觉得有些孤单,然后鬼使神差地走到小彩衣的身后半跪在地,从小彩衣的身后抱着秦吉喆,将脑袋放在秦吉喆的另一边肩膀上,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她是全面仔细检查过小彩衣当初的身体状况的,对小彩衣的遭遇有最直观最深刻的认知,大半年来,为了保护小彩衣,阴阳珞几乎将她当亲女儿对待,一半日久生情,一半同情怜悯。当小彩衣情绪释放的那一刻,阴阳珞也忍不住了。
秦吉喆倒是能忍住,他对小彩衣虽然十分同情,但是流泪这种儿女情长的事情,纠纠男儿,岂能轻易为之?
所以他只是红了眼睛,没哭。
医馆的人来来往往,偶尔有人投来好奇的目光,虽然惊诧于一向英姿飒爽的高级医师阴阳珞竟然哭得如此伤心,但是却没人来打扰,这场面,一看就是父女、夫妻相认,多感人啊
不知过去了多久,小彩衣的身子已经哭得软了下来,双脚有些站不稳了。
哭,是一件很累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