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这样看着?”噩冬城,地下宫殿,鄂霸吃过药之后,望着越发清晰的无相天图,虽然有些惊异,但是药物带来的困倦感还是一波又一波地向他袭来。
“你啊!嘿”鄂亦甜看了看睡眼惺忪的鄂霸,无奈道:“不是让你先去休息吗,你这样伤势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啊?”
鄂霸强撑着坐直了身体,眨了眨眼睛,试图赶走身心的疲倦,道:“我想看看,再看一会就去休息,其实也差不多嘛,我在病房还不是躺着,在这里也是躺着,没什么区别。”
“你就跟老爹一样,倔强的很!”鄂亦甜也没办法,面对没皮没脸的哥哥,总不能叫人将他抬出去吧?
鄂霸闻言露出一个欢喜的笑容,他自小就对自己地父亲是十分崇敬的,接待其他妖族,处理一些事情的时候也喜欢模仿自己的父亲,谦逊有礼而又寸步不让,惹急了就耍赖,总之就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吃亏就是了。
不过笑着笑着,鄂霸地笑容收敛了,脸上的困意也散去了些,道:“那个,谭国宝,真的没有问题吗?”
听到哥哥温柔谨慎的询问,鄂亦甜的眼睛瞬间就红了,一点点的泪水悄然趴在眼底,那被她有意忽视,尝试着不去回想的感情因为哥哥的一句话,像是一幅幅画卷一样在脑海中展开,那是她的第一次恋爱,很幸运也很不幸
鄂亦甜悄悄握起了拳头,稍微有些长地指甲陷入了肉里,以些许的疼痛来缓解内心地伤心,但是这终究也只是一些缓解,她没有表情的面部终于缓缓崩溃了,泪水肆意地流淌,模糊了视线,胸膛也剧烈地起伏着,只是没有声音,咬着嘴唇的贝齿颤抖着
虽然近在咫尺,但是鄂霸没有看到妹妹的表情,只是凭着直觉,推动者自己的轮椅缓缓靠近了鄂亦甜,轻轻地在她的头上拍了拍,然后将好久不曾亲昵的鄂亦甜搂在了怀里,沉声道:“哭吧,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鄂亦甜将脸埋在哥哥的胸膛,呼吸急促了起来,咬着嘴唇地贝齿也染上了血,她没有出声,只是磅礴地泪水肆意地流淌着,不一会的功夫就将哥哥的胸襟打湿了
“他很爱我,很尊重我,我也很爱他。”良久之后,鄂亦甜从鄂霸的胸前离开,低着头用纸巾擦掉脸上的泪痕,声音波澜不惊地说道:“刚开始的时候,我其实就是怀着不好地目的接近他们,后来在不断地接触之中,我慢慢地发现了自己真的爱上了他,有的时候我甚至再想,要不要换一个目标,但是没有时间了,我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去寻找到一个跟国宝一模一样的人,就算找到了,我也不可能让他在我们的领地里面丢掉戒心。
他说要和我那个,我很犹豫,最后还是拒绝了他,我说是想要留在我们结婚的时候,但实际上我是怕自己再深入下去,就再也脱不了身了,更怕自己要是不小心怀了他的孩子,就会背叛宗族、
鳄族承受着欺压几千年,甚至万年,好不容易等来一个挺直脊梁的机会,我,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后来他说要娶我,我不知道是想要我还是爱我,我猜是爱我吧。
我说不行,等等吧,等我们都突破了再说,如今我们都突破了,他也许正憧憬着我们的婚礼呢,而我呢,却在这无相天图面前,看他去死!
哥”
鄂亦甜转过头,刚刚擦过的眼睛再次泪眼磅礴,颤抖的牙齿咬着嘴唇,望着鄂霸一脸的委屈。
鄂霸见状也红了眼睛,他与谭国宝之间只是见过几面,对他谭国宝的死亡自然不会有什么触动,但是他是第二次见到自己美丽动人,智慧过人,号称鳄族诸葛,鳄面狐狸的妹妹这么伤心,这么难过,这么悲伤无法自抑!
上一次,是母亲去世的时候
鄂霸长叹了一口气,道:“亦甜”鄂霸只是叫了一下妹妹的名字,然后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眼底闪过一丝痛楚,不知想起了什么颤抖着眼皮闭上了眼睛。
最后还是鄂亦甜握住了鄂霸的手,理智到近乎残忍道:“不要为了我难过,我的牺牲是值得的,我们今天地痛苦,是希望未来的鳄族不用这么痛苦,以一时之苦难,换万世之安康,值了!”
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面,鄂亦甜是那样的希望自己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妖族小姑娘,傻傻地爱一个人,与他共渡一生,若是有亲属来劝诫自己离开他,自己还可以天不怕地不怕地说什么‘情比金坚,没有什么比爱更重要,如果要我们分开,除非我死!’等等的傻话;
若是亲属要自己害了爱人性命,更是可以严词拒绝,三言两语气得他们拂袖而去,然后像一个打了胜仗的将军一样,在祖先的令牌面前诉说自己对爱情地忠贞;若是闹得激烈了,或许还会与情郎私奔,去一个没有妖,没有人认识自己与爱人的地方
可惜这些事情都只存在于想象之中,鄂亦甜生来便是不凡,智慧而冷静,深的宗族长辈喜爱,大家都说如果不是女儿身,便是鳄族族长也做得;就算是女儿身,鳄族将来地大长老、二长老之位,必然有一个是属于她的。
也正因如此,在鄂亦甜还没成年的时候,便被选入了神祭计划,成为了寻找极品的特使,而鄂亦甜也不负所望,很快就找到了目标,然后花费多年的时间,将五个目标聚集了起来成为一个小团体
“你啊,总是那么懂事”鄂霸强笑着道:“有的时候我总觉得你是娘亲转世,哈哈”
鄂亦甜同样露出一个眼中含着泪的笑容,打了鄂霸一下。
“卧槽!”鄂霸突然发出一声惊叹,鄂亦甜为之一愣,连忙道:“怎么了,是打到你伤口了吗?对不起,我”
“不是!”鄂霸悄悄咽了口口水,双眼直直地看着无相天图,只见上面两个妖的轮廓像蛇一样纠缠着翻滚着,虽然是黑色夜空下地平面图案,但是看其位置,与另外几个相距甚远,看其任务,一男妖一女妖,在这样的情况下,二者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谓是不言而喻!
鄂亦甜顺着鄂霸的目光看去,第一眼没看到,第二眼没反应过来,第三眼面色涨红,嗔怒道:“你这个家伙!不准看!”鄂亦甜说着将一件外套扔了过去,盖在了鄂霸的头上。
房间里面除了鄂亦甜兄妹二妖之外,本应该还有一个叫鄂红铜的女妖,只是她有事暂时离开了,至于其余的长老都去忙活别的事情了,这里只不过是检查情况,若是出现意外了好及时通知长老会的长老,虽然重要但不十分关键,留下三个同族已经足以。
当鄂亦甜将外套套在鄂霸头上地时候,鄂红铜正好推门进来,温柔地笑道:“你们兄妹感谢可真好啊,闹什么呢?”
鄂亦甜神秘一笑,纤手指了指无相天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