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应该赏!”胡羊低着头,但是身体上的小动作却显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虽然动作幅度不大,但是却也完完全全地暴露在了温泉池镜子之中。
袆常建见状也不恼火了,反而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不动声色道:“怎么个赏法?”
“以鳄族之实力,此次大战投入的兵力起码以千万计!只需小胜,便是泼天大功,若是大胜袆阳西当为无冕之王!”说到最后,胡羊的语气明显地有些不太好了。
这也正常,谁会愿意见到自己的老对手飞黄腾达呢?巴不得他喝水噎死好吧!
果然,胡羊这话一说话,虽然没有看到袆常建的脸色,但是却能够敏感地发现氛围冷了下来,就连浑身火热的狐女都忍不住身子一颤,哆嗦了起来。
袆常建将脑海中的杂念排空之后,让狐女离开了,微微眯着眼睛,道:“他是无冕之王,那我是什么?”
胡羊默不作声了,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袆常建继续道:“我这个狼王殿下还没死呢,已经有诸多城主对我不服了,若是再来个无冕之王,那我还玩什么?干脆都听他的好了!!!”
‘哗啦啦’袆常建一把推开事后依偎在他身上的两个狐女,从温泉中起身来,狐女卒起不意之下吓得发出娇媚的尖叫,然后见袆常建出了水,便连忙从水中站起身来,爬出温泉池简单地裹了浴袍为袆常建更衣。
穿好衣服之后,袆常建一摆手,俩狐女便从后门离去了,袆常建这才走到胡羊面前来,沉声道:“你呢,准备好迎接新王了吗?”
胡羊愕然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几个瞬息的功夫眼睛就红了起来,高声道:“我胡羊不过是一个狐族与羊族的混血贱籍,本来是芸芸众生之中不起眼的一个,若是没有意外,这辈子不过就是像千千万百姓那样庸碌一生,运气好或许会遇见一个好的妻子,有一两个孩子。
是断然没有机会在妖族大陆各族之中留下些许名声的!
殿下不在乎我出生卑贱粗鄙,把我从一个普通白衣提拔为心腹重臣。
对我信任有加,很多重要的事情都愿意听我的浅薄见解,羊心中之欢喜,已经不是语言可以表述的了。
从妖族大陆到风暴战场,初到的时候,狼族各城的骄兵悍将,对于我们并不服气,认为我与殿下和其他的公子哥一样,都是来镀金的,所不同的是其他公子哥乃是以城主或者将领的身份镀金,而殿下却是以狼族最高指挥官的身份镀金,因此军令不行,号令不听,殿下之印,仅仅被局限于凛冬城之中!
为了改善这个情况,殿下与羊日日夜夜思考,总算是拿出了一个方案来,算是将殿下的印信传播了出去,在各个城池都有了些权威。
羊受殿下宠爱,被委任以军政大事,臣自觉没有什么功劳,对于殿下的任命十分惶恐,但是却又不愿辜负殿下的信任,又时常想:若是别的什么妖来辅佐殿下,尽心者未必有能力,有能力者未必用心,思来想去,却是不如自己厚颜应下来,至少我胡羊还算是有三分才能,更有对殿下的十分忠心!
因此自入主凛冬城以来,臣起早贪黑,每天都忧愁,担忧自己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伤害了殿下的名声和利益;
故主持变法,收拢军权;改造凛冬城,以彰文治。
如今狼族初定,鳄族又来侵犯,我除了袆阳西,我实在是不知道谁能够担任统帅而万无一失了!
殿下!!!臣无能为力,无可奈何啊!!!”
胡羊红着眼睛将话说完,说到最后更是涕泗横流满脸不甘与绝望,道:“臣对殿下的忠心天地可昭,日月可鉴!
便是粉身碎骨,臣对殿下的忠心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改变!请殿下明察!”
袆常建的眼眶也有些泛红,显然是被胡羊说得有些动情了,但是沉迷于帝王心术的他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没有那么失态。
只见袆常建上前扶起胡羊,感慨道:“阿羊啊,我就是这么说说而已,干嘛这么认真呢,你说这些干嘛,整得好像本王要抛弃你一样,这哭得本王心都碎了!”
胡羊用接过袆常建递过来的手纸擦了擦眼睛,略带委屈地说道:“以后还请殿下不要这样说了,臣对君,便好像妻妾对夫君,殿下这话无异于夫君质疑妻妾红杏出墙!
臣,不敢不辩解!”
“哎,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本王道歉就是!”袆常建道:“对不起,本王以后再也不这样说你了,好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那袆阳西真的无可替代?”
袆常建搂着胡羊的肩膀,走向温泉池旁边的按摩椅。
袆常建虽然在武道修行上天赋不是很好,但是其实不差,不然再多的灵丹妙药也无法将一坨烂泥堆到七阶,他的天赋不是很好也要看和谁比,与身为狼皇的大伯,英年早逝的妖王父亲相比,确实有些不足。
但是和妖族大陆上这个天骄那个天骄相比,其实也不差多少了。
再加上袆常酷爱修炼武道,所以身材保持地极好,肌肉并不筋肉虬结,但是却像玉石一般既有光泽又十分硬朗,看着就十分魁梧。
而胡羊出生卑微,作为一个贱籍,穷文富武,显然是在武道上不太尽心的,在跟随袆常建之后虽然日子好了些,但是却也日夜忙碌,根本就没有多少修炼的时间在,再加上他本身也不怎么喜欢练武,又贪图享乐,原本一个俊俏的书生模样,这些年下来便成了一个略显富态的中年大叔了。
这一下袆常建搂着胡羊的肩膀,就好像男宠搂着重量级富婆一般,看着倒也和谐。
被袆常建按在了按摩椅上之后,胡羊便顺势趴下,与袆常建相邻着,道:“殿下,狼族各城之中,能打的都掉到前线去了,剩下的要么纯属废物,要么就是不曾经历过战场!最多也就是跟着观摩团去前线涨了涨见识,比袆阳西差上不少。”
“这样吗?”袆常建趴在按摩床上,伸手按了一下铃,很快侧门就有两个粗壮羊女走了进来,在看到袆常建伸手示意之后,俩羊族女便近身上前,一边一个伺候了起来。
“那个,那个谁,洪冬城是不是有个叫袆近山的?”袆常建问道:“你不是说他也由两把刷子吗?他怎么样,能够替代袆阳西吗?”
胡羊想了想,摇头道:“只怕是不能,袆近山虽然有才能,但是只是表现在了练兵上面,具体作战如何却是个未知数”
袆常建就这么和胡羊讨论了起来,一点也没有避讳俩羊女的意思,只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俩羊女并不是职业素养高到对他人谈论的事情无动于衷的地步,而是根本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