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做什么都很专注啊,连走路都是,很适合在实验室里搞研究的样子。”
许惟笑了笑,“我以前太严肃吧。”
严从蔓说:“说不上严肃,就是很有距离感,我那时候其实想认识你,但不怎么敢接触。”她想起了什么,又笑,“你大概不知道,你每回走过去,我们班起码有一打男生转头看你,但没人敢跟你讲话。”
许惟依然笑笑。
严从蔓也没往后说,她喝了口咖啡,重新起了话题,“对了,我上周去过你们学校。”
许惟抬头看她。
“我好朋友在那工作,做辅导员。”
“哦。”
“你们学校挺美,尤其是湖边那栋小楼很特别,叫、叫……什么楼来着?”严从蔓一时想不起。
许惟手指搓了搓。
“我也不记得了。”她淡淡说。
严从蔓惊讶:“你可待了四年啊。”
许惟笑着说:“记性差。”
严从蔓没多想:“有时候突然想件事,确实想不起来,正常。”
两人随意聊着。
九点多,休闲区的人陆续走了,很多座位空出来。卢欢买了小吃回来,打断了她们的交谈。
严从蔓把盒子打开,推到桌子中间:“许惟,一道吃吧。”
“不用了。”
卢欢在一旁笑:“学姐是大城市来的,哪吃得惯这些,我去喊钟恒。”
她转身走。
许惟喊她:“卢欢。”
卢欢回过头,许惟说:“你离他远一点。”
卢欢说:“你们早分手了,你管不着我追男人。”
许惟:“你试试看。”
卢欢:“要打架是吧,我怕你?”
“欢欢!”严从蔓站起来,“闹什么呢。”
“我闹?”卢欢火气上头,“你听听她说什么,分手了,她还要霸着人家,还不许别人追了?”
许惟说:“别人不会找人打他。”
“你还揪着这事。” 那根本是意外,那时候只是想逼一下钟恒。卢欢冷笑,“你就装吧,好像多在意他似的,如果真喜欢他,你们怎么没走下去?是你提的分手吧。”
“你少说两句。”严从蔓阻止。
卢欢哪里忍得住,“我以为钟恒多傲,没想到他那样的人也会犯贱,过十年还搭理你。”
“欢欢,别说了。”严从蔓拉住她,目光看向她身后。
卢欢心里一跳,回过头,顿住了。钟恒站在藤架边,冷脸看着她们,赵则在一旁抓耳挠腮,冲严从蔓使眼色。
卢欢定定地站着。
气氛几乎僵住。
钟恒走了两步,停在秋千旁:“老子犯不犯贱,轮得到你管?”
卢欢张了张嘴,他一句话丢上来:“拿上你的东西,滚蛋。”
卢欢气得说不出话,严从蔓想息事宁人,赶紧拉她:“先回屋。”
赵则也跑过来:“走走走,别站着了。”
卢欢被拉走。
钟恒在原地站了一会,摸出烟盒,靠着木柱抽了支烟。
前头屋里吵嚷了一会,渐渐没了声音。许惟看向秋千架,他还在那。
也许是卢欢的话让他没有面子。
许惟起身走过去,钟恒没太多表情,看她几秒,他又低头抽烟,抽几口,低着声说了一句:“刚刚的事……别生气。”
“我没生气。”许惟停顿了下,说,“我可能欠你交代,那时候我家里出了点事,我顾不上你。”
任何解释但凡迟到太久多少显得轻描淡写,不得劲儿。何况这一句笼统苍白,也算不上交代。
钟恒抬头,显然没想到她会讲这个。
他顿了一顿,问:“什么事?”
许惟摇摇头:“已经过去了,现在没事了。”
钟恒看她一会,抿紧了嘴唇。
她想一笔带过,他便克制自己,学着给彼此留余地。他本来也不打算再提旧事,跟她开口说话那天,他就已经低了头。不管他承不承认,他比谁都清楚,他做不到跟她老死不相往来。
过了会,钟恒抽完烟,说:“我进去了。”
他走了两步,被许惟喊住。
“你今天不去我那睡么?”她轻轻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