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惊醒后的许明辉瞠目结舌了三秒,揉揉眼瞪着手机屏幕上钟恒的名字,发出了兴奋的猪叫:“哈哈哈哈哈哈……老子就知道!”
钟恒:“……”
许明辉:“憋不住了吧你!”又是一阵大笑。
“笑够了没?”钟恒已经有点儿暴躁,“笑够了打电话。”
“够了够了马上打,一分钟。”
挂了电话,没一会,短消息就来了,许明辉发来了号码。
是个本地的座机号。
许明辉的电话随之而至,他告诉钟恒许惟没有手机,这是她家里的电话。
“不过现在还太早了,人家搞不好还在睡觉呢。”许明辉说,“我刚刚都被林优骂了一顿,大早上的扰人清梦,你晚点再打吧,反正下午咱们唱歌林优肯定也会把她带来的!我睡觉去了,那个啥……”
他意味深长地嘿嘿两声,“你加把劲啊,赶紧把咱们聪明漂亮的许同学弄到手,兄弟们早就缺个嫂子了!对了,还有啊,你……”
屁话真他妈多。
钟恒直接挂了电话。
屋里顿时安静了。
钟恒看了眼时间,六点刚过。他扔了手机,百无聊赖地在床上躺了会,最后爬起来,进卫生间从头到脚冲了一遍,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
小窗外已经有了一缕霞光。
钟恒懒得擦头发,穿着浴室里为住客准备的人字拖就下楼了。
大清早,人们几乎都在睡梦中,旅馆很安静。
前台值班的毛叔蔫着脑袋,正在打瞌睡。
一只灰白的大猫蹲在旅馆的门槛上,比打瞌睡的毛叔还要慵懒。
门口的巷子也没热闹起来,对门小卖部刚刚开门,光头老板正点着炉子烧早茶。
这个周末的早晨,好像只有一个钟恒最抖擞。
蛰伏的荷尔蒙在他身体里上蹿下涌,他热乎乎的胸口有充沛的感情,这滋味陌生又奇特。
他搞不太明白,但又绝不愿把这心情告诉赵则许明辉那群家伙,索性抱起门槛上的大猫,出门遛弯去了。
好不容易等到七点,钟恒是怎么都憋不住了。
他丢了大猫,靠在巷尾的青砖墙边拨通了已经背熟的号码。
铃声响了三下,钟恒换了左手拿手机,靠墙蹲下来,又把那懒猫拉回来,一边给它撸毛,一边等着人家接电话。
过了几秒,电话接通了。
那头的声音问:“喂,是谁啊。”
“……”
钟恒撸猫的手顿了下。
不是许惟。
另一边,许惟喝完了粥,一边擦桌子一边看着外婆的背影。她以为是母亲或者姐姐打来的电话,并不想去接。
“……怎么不讲话呢,打错了啊。”外婆嘟囔一句,把电话挂了,回过身说,“不知道哪个打错了。小惟,粥多喝点,等下要饿的。”
“吃饱了。”许惟擦完了桌子,说,“我去做作业了。”
每到周末,作业总是很多。
许惟效率很高,一上午就都写完了。
吃完午饭,林优打来电话催她出门。
许惟赶到百和路时,林优和蒋檬都刚刚到,许明辉和赵则已经开好包厢进去了,班上其他几个男生也来了。大家买了零食饮料,茶几上摆得满满当当。
林优一进去就抢了点歌机旁的位置,蒋檬也挤过去,许惟不怎么唱歌,就近坐在门边的沙发上。
作为一个麦霸,林优喜欢音乐,喜欢唱歌,她毫不客气地给自己点了十几首,还特地挑了几首男女对唱的,打算跟许惟一起唱。
许明辉冲赵则喊:“钟恒怎么还没到?我都给他发过短信了,你打个电话。”
他话刚落,林优已经撂开嗓子,是一首他们学渣听不懂的英文歌。
赵则夸张地捂住耳朵,准备出去打电话。
钟恒就在这时推门进了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