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期走到傅枝面前,询问,“南礼怎么样?”
“心脏受损,伤口感染,”傅枝用剪刀剪开厉南礼的衬衫,“我药箱里,白色的药片,你用水化开喂给他喝,红色的药片帮我碾碎,必须把金属片取出来。”
“好。”
顾宴期拉开药箱,他身后,几个暗卫对视一眼,最后,向迁目光冷冷凝视傅枝,像是在看个什么变异的病毒一样。
厌恶又紧张,“你要给我们厉总吃什么药?”
傅枝手上动作不停,抽空瞥了他一眼,语气薄凉,“这和你有关系吗?”
这怎么和他没有关系了?
向迁被她这样的态度气笑了,“连药名都没有,还有,只用一个塑料小瓶子装的药,你拿来给我们厉总吃,到底是三无产品还是毒药,我告诉你,傅枝,要是我们厉总出事,你也别想活着走出这里!”
“向迁!”刘觅心累,但这种危急存亡的时候,又不想吵架。
“三五产品,毒药?”
傅枝眉眼很淡,黑白分明的瞳孔清冷又无情,一字一顿道:“你知道我的药,有多贵吗?”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向迁被余生拉了一把,还是不服气,威胁傅枝,“你只需要知道,厉总出事,你也别想活着,就这么简单的道理!”
屋内,拔剑弩张。
顾宴期一心按照傅枝说的给厉南礼喂药。
白色的药丸被在水中冲散喂入男人的身体,与此同时,金属瓷片被取出,红色的粉末洒在伤口上,又用纱布缠了两圈。
顾宴期上手给厉南礼换了套衣服,动作间,傅枝不期然看见厉南礼肩膀上的一道疤痕,眸子里的暗芒微微一闪。
前后不过半个多小时,纱布上的血迹肉眼可见的不再继续扩散。
向迁和余生他们捏不准到底是不是傅枝的药请了效用。
原本一直照顾在厉南礼身边的暗卫上手,摸了摸厉南礼的脉搏。
“脉象绵长,没有之前那么紊乱,应该是药物起了作用,只要伤口不感染的话,算是度过危险期,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男人冲着刘觅一行人的方向汇报。
听见厉南礼没什么大碍,在场的一行人都松了口气。
“多谢傅小姐了!”刘觅真心实意地冲着傅枝的方向点头。
在场的暗卫虽然没说话,但看向傅枝的目光和态度也有了些许细小的变化,纷纷开口感谢傅枝。
只剩下向迁,感激有,但在所谓的警惕面前,分文不值。
厉南礼的病况有了好转,刘觅这才能思考突围的事情,沉吟,看向顾宴期道:“顾少,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不容乐观。我和傅枝上山的时候只遇见了鬼影堂的分堂主马克,听他和手底下的人对话,他们整个堂的人应该全部出动了。”
顾宴期把和傅枝上山的经过说的很详细,“鬼影堂是有备而来,他们想抓活口,我猜不止是郑家在支持鬼影堂,还有其他势力,这件事情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所有人的脸色一变。
就在一行人商议对策的时候,突然窗外再次扬起了明亮的火光。
江远从屋外神色匆匆地冲进来,“不好了,鬼影堂他们放话,要我们把厉总交出去,只给我们半个小时的考虑时间,不然就要强攻!”
“这帮孙子,简直欺人太甚!”向迁一拳捶到墙上,满心怒火。
一个年长的暗卫看向顾宴期,“我们现在怎么办?顾少?”
厉南礼的病情刚刚才被控制,茅屋内人心惶惶,所有人都把决定权交到了顾宴期的手上。
交人肯定是不可能的,但他们一直留在屋子里,没办法行动,半个小时后,被对方控制,残杀也是不可避免的。
顾宴期舔了舔唇瓣,沉思片刻,有了决定,他看向不远处的傅枝,“他们要的是厉南礼和暗卫队。我和可以和他们谈判,假意答应送厉南礼过去,条件是送你下山。”
向迁闻言,脸色瞬间铁青,“凭什么?谈判那么危险,凭什么要用厉总的安危来换取这个女人平安下山?!”
“不错,如果谈判崩了,中途出了问题,或者他们当场提出别的要求,甚至是让我们把厉总抬出去才能让傅枝下山怎么办?面对鬼影堂的众多高手和设备,我们根本没有一战的能力,没有茅屋做阻挡,他们想抢人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再等等吧,一旦援助我们的队伍到了呢?我也不支持用厉总的安危换傅小姐下山。”
暗卫队从成立起就是维护厉南礼的权益,确保厉南礼的安全,没人愿意让厉南礼置身危险之中。
尤其是,用厉南礼的安全换取傅枝下山。
他们还是介意,如果不是早上傅枝提出郑老爷子重病,厉南礼调走了江锦书那一队力量,或许局面还没有这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