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长青白了沐晨曦一眼，“你看家里，家徒四壁，我还有那个钱吗？”
“那家里不是还有地下的斗……”兽场。剩下的两个字，被沐长青一个眼神扫过来，瞬间烂在了肚子里，“爸！你就让傅枝这么诋毁张导吗？张导是沐氏的人，她这可是在打我们的脸！”
“让傅枝的粉丝骂，骂的越凶才越好。”
“为什么啊爸？我舍不得你被她折辱！难道你也屈服于这个女人的肮脏了吗？”
“你不懂，这件事情咱们本身就占理，没必要去找水军帮忙，反倒落人口实。”
“可我已经雇了……”
沐长青的手，高高扬起，胸口起伏，气到仿佛下一秒就要扇这个闺女一巴掌，“我真该和你滴血验个亲，想我一世英名，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个蠢货？！”
沐晨曦很委屈，“我不都是为了你不被欺辱？才借了一万给你雇水军？”
听说是一万，那也就是个混水摸鱼，螳臂挡狙。
沐长青把手放下来，“你滚吧别再坏我好事！”
而后，继续看着微博，良久，扯出了一抹冷笑。
“果真还是个孩子，受了点儿委屈就忍不住跳出来争执。”
“为一个公众人物，最忌讳的就是把话说狠说绝，以一个小辈的身份去抨击娱乐圈里前辈的做派……就是你粉丝捧你，可那些路人呢？起先不发表态度，等你粉丝骂的狠了，只会觉得你咄咄逼人。”
傅枝啊傅枝……
你这波干的实在是太漂亮了！
沐长青想着，根本不需要他再花钱宣传《念白》，光是靠着微博网友的同情就能够接二连三的霸占热搜了！
——
与此同时，《念白》剧组。
比沐晨曦拍桌子的声音更大，剧组里面的小演员和场务都听见噼里啪啦摔杯子的声音。
心脏狠狠一哆嗦。
外界都说张远辉长了一副老好人的面孔，待人亲善，靠着剧本捧红了一个又一个的演员。
不少大公司都往剧组里塞钱塞演员进来。
可只有真正来了剧组的演员才知道，张远辉……根本不把演员当人看的。
24小时随时开机不说，所有演员都要忍受着他的暴脾气。
剧组里原定的女四号，听说就是他想占人家女演员便宜，女演员没同意，他私底下派人把女演员给欺负了，搞得女演员精神不正常，现在还在精神病院里接受治疗……
此刻听见屋子里传来撒气般的摔打杯子的声音，一些没有什么作品和名气的小演员吓得直哆嗦，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张导，里面怎么了？什么东西碎了，需要帮忙吗？”场务在外面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声。
“滚！都滚！妈的，全部滚啊！”张远辉发疯一样，拿着手里的文件往穿出声音的门外砸去。
场务慌慌张张地后退，“好好好！张导，我这就滚，您有事叫我！”
而后，给一中的小演员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大家赶紧离开。
门外的脚步声窸窣。
张远辉人后一向不喜欢控制自己的暴脾气和品行。
他是沐氏金牌御用的导演，家里的亲戚也是做这方面的，有些背景，出了什么事都有人保他。
只是此刻，看着傅枝发的这个微博，联想到她和冯博两个人的关系，眼眶气的通红。
“好你个冯博，多少年了，还垂死挣扎，阴魂不散！”
胸腔内翻涌着血气，张远辉发力握着拳头，“你以为傍上了傅枝就能东山再起了？”
“简直做梦！我小说火的时候，傅枝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
“想让她替你出头，呵，这次我非要断了你的电影梦！”
——
电影上映在即。
微博上的任何风吹草动都是各大影院时刻关注的事情。
和厉南礼一起坐在包间里吃饭的厉泽看见网上的动向，指着傅枝这几段话，来回细品，半晌，问厉南礼，“哥，小人无节我明白点，但啥叫子系中山狼？咱小嫂子骂人，还挺文艺哈？”
厉南礼拿着手机发短信，没理他。
“都说让你多读点书。”
顾宴期把度娘点开，“哪句话不懂来着？你再读一遍，我拿软件给你翻译一下。”
厉泽：“……”
其实厉泽也不是多想知道傅枝这话啥意思，就是单纯的想和厉南礼扯个犊子。
只是瞅着厉南礼不愿意搭理他，那也就罢了。
转过头问顾宴期，“小嫂子我不熟啊，你觉得她平日里讲理吗？”
“啊？”顾宴期没想到厉泽忽然问这个问题，思考了一下，“不好说……”
讲吧，倒是也讲，经常给人科普国家的强大，历史的重要，不讲吧，像安迷修这种，一jio能踹死好几只，根本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
厉泽沉思了一下傅枝说的几句话。
小人无节，晚节不保。
他一时间分不清楚，她到底说的是张远辉婊她这事，还是张远辉别的事情。
如果是别的事情……能用这么严重的话术来形容一个导演，只怕是张远辉早些年拍的那些个影片里有不干净的事儿。
这种事儿，如果是电影上映后一段时间爆出来，无伤大雅，就怕电影上映期间爆出来，是会对影院造成损失的……
“想捞钱，《念白》这片子别在恒大排。”
遽然，饭桌上传来了厉南礼低磁清朗的嗓音。
厉泽瞬间抬头，“哥，你是不是知道点啥事？”
“张远辉和冯博当了四年的大学同学，他俩都是z大电影学院毕业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