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坐在副驾驶和他一起回欧阳家的傅枝。
少女端坐在座位上，双手放于膝盖。
不同于以往的张扬跋扈慵懒随性，这会儿面色紧绷，垂着眉眼，抿着唇瓣，有点……嗯，怎么说呢，似乎是低落，又似乎是压抑……
念及他今天斩钉截铁让欧阳环柰去比赛却没有提到傅枝，是不是会伤了傅枝的心？
但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他看着傅枝道：“傅枝同学，你……你别难过，国际交流赛是两个国家的事情，届时一定不少人来看。你现在不参加也是好事，这样你就不会因为发挥失常或者怎么样而被网暴……”
“你也明白的，不管哪一行，只要是比赛就有争论，即便是国外的顶尖狙击手，那么多粉丝，还不是会被黑粉一个劲按着黑？”
“你现在是综合实力不如欧阳环柰和我手底下的学生，不过我过几年，过几年你……”
许杭正安慰到一半，眼前似乎忽然被什么亮光闪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顿住，回头。
发现脸色发红的傅枝。
发红？！
等等，这是发烧了？！
许杭正要关心，就看见，傅枝抬了抬胳膊，放在腿上的手机，原本被遮遮掩掩的手机，就这么被拿了起来。
手机里，备注着‘上瘾’的页面，清晰又突兀的跳出来一段话。
虽是隔着一个屏幕，但依旧能感觉到男人的心情。
“小孩儿，”他说，“想吻你了。”
许杭：！！！！
想吻你……？！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简直是世风日下，道德沦丧，人心不古！
傅枝，一个高中生恋爱国家都不管的吗？
呸，也不是，国家哪有空管傅枝的闲事！
许杭正想着，然后就看见，脸蛋红红的傅枝，轻咳了一声，似乎是欲盖弥彰，打字回复道，“……可以吻，但没必要，谢谢。”
许杭：？？？
然后那边又回了。
厉南礼似乎是不甘心，似乎还有点像是那种被抛弃在路边的大狗狗，叹了口气。
“小姑娘，你总不能让男朋友坟头草有你高了才开窍吧？”
傅枝：“……”
傅枝觉得那也是大可不必，等厉南礼坟头草成精，她打字，“那时候我的坟头草大概也有我高了。”
开不开窍的，还得在地府相聚吗？
只是对方似乎并没有get发哦傅枝的点，得寸进尺道：“嗯，我们枝枝开窍了，都知道生同床死同穴了。”
“野心不错，再接再厉。”
“对我有那种独占欲也是人之常情。”
并没有这个意思的傅枝：？？？
正在看热闹的许杭：？？？
妈的禽兽！
哦不，是禽兽不如！
现在的年轻人玩好野哦。
一个比一个会撩。
直到傅枝把定位给厉南礼发过去后，这才关了手机，想到先前许杭好像说了句啥话？
傅枝回头看他，“你刚刚有和我说话吗？”
“……说了，但好像没必要，没你的恋爱重要。”
傅枝看他一脸伤感，好像是家里的大白菜被野猪拱了的样子。
傅枝也没细想，觉得可能他没谈过恋爱吧，所以看别人谈恋爱才会这么扭曲，点点头，“许教练不用羡慕，等你的缘分来了，你也可以。”
已经有妻子有儿子，家庭美满的许杭：“……”
傅枝看他嘴角一抽，也不理他了，就开始打开手机玩游戏了。
最近她也不直播了，就开始拿自己的大号玩游戏了。
因为段位太高，匹配的排位就要等挺久的。
一直到回寝室，也没见排上个对手的傅枝：“……”
垃圾游戏，毁她青春，伤别人钱财充她腰包！
——
而另一边。
欧阳家的训练室内。
许杭走进去的时候，就听见“砰——”的一声。
趴在地上练习射击的欧阳环柰又是轻松地中了十环。
许杭眼里闪过了一抹惊艳，就这么在旁边站着看了十来分钟，欧阳环柰这才训练完，起身，把狙击枪放到一侧。
“许教练，”她走上前，对着许杭微微颔首，打了招呼后直奔主题，“和m国交流比赛这事我知道了，我会和国家队的学员一起去交流，但我有个要求。”
她很自然地说出了最后一句话，理直气壮，尽管带着点趁火打劫的意味。
果不其然，站在她对面的许杭脸色一变，心也跟着沉了下去，目光扫过女生清冷的一张脸，语气沉沉道，“说说看。”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知道国际比赛有两个名额，我要傅枝永远不能参与。或许你会为难，但你得知道，她很不稳定，但我最近按照手册上的训练之后，明显感觉自己的能力有所提升。”
“综合实力我比她强，有了手册更会赢过她。我希望，你能在交流赛后，直接把名额敲定下来，给我和国家队的另一个队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