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瑶一脸激动的看着陆老太太,她就知道!她就知道妈将来无论如何都是要把公司给她男人的!
将来分一半给婉婉当嫁妆,气死傅枝那个死丫头!
陆老太太抬着下巴看向陆景清道:“你总说我偏心,可你也该看看,你亲生儿子,有哪个是争气的!若不是沾了我们陆家的光,你以为他们这样的放在普通人家是什么下场?搁我们那个年代,智力有问题,一出生就得被溺死在尿盆子里!”
陆景清脸色一白,紧紧咬牙。
站在门外的傅枝下意识地抬头去看她父亲。
她其实是知道的,陆家能有今天,少了谁,都少不了陆景清的功劳。
傅枝看见过很多次,陆景清给陆老太太送各种很珍贵的礼物,作为儿子,一贯带着常人的孺慕之情。
她以为,陆老太太即便再偏心,也该是喜欢她父亲的,然而——
站在陆家的陆老太太起身,一把扯过低着脑袋的陆予深。
一米八八的少年,身材纤细显得瘦弱剥削,但该长的肉却也一点没少长,包裹在黑衬衫下的肌肤,瘦削有力,本是不该被拽着踉跄几步的。
只不过那双疏离淡漠的眸子不经意扫过门外,整个人刹那病弱西子,三步一咳。
陆老太太伸手去戳陆予深的脑门,修剪的细长的指尖直愣愣地戳过去,当下就在少年的脑袋上戳出了一道血痕。
老人家正在气头上,没有注意,“你看看他,连句话都不说!我还能指望他这种特殊残障人群去高考,念管理系大学,管理公司吗?陆家这么多孩子,婉婉是我最疼的孙女,你就忍心看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谁是残障人士?!”
原本傅枝是不该说话的,直到看见陆老太太没轻没重,一瞬间怒火中烧,三步并作两步,把陆予深拉到身后,一只手攥着少年的手腕。
陆老太太吓了一跳,“你怎么回来了?!”
傅枝护着陆予深。
少年始终低垂着脑袋,看上去像只受伤的大型狗狗。
只不过,那双本该湿漉漉委委屈屈的狗狗眼却布满了明亮色泽,低着枝枝握着他的手,眨呀眨的,耳尖尖爬满了红晕。
“枝枝。”
他两只手都凑到了傅枝手心里,脑袋往傅枝的肩膀上贴贴,此刻有点像网上那种猫猫踹手的表情包。
傅枝豪不怀疑,要是此刻上去摸摸他的脑袋,他一定能开心的喵出声来。
这会儿猫崽子可委屈了,一个劲围在她身后呜呜。
见傅枝蹙眉,更加仇视陆老太太了,觉得妹妹的中心思想抓错了,然后补充道,“所以枝枝今天可以陪陪我吗?”
陪不陪的都另说,傅枝就看着陆老太太道,“我如果不回来,怎么能看见你求人办事还辱骂人哥哥?”
陆老太太先是老脸一红,当然,这不是羞得,而是怒的,她十分的生气,傅枝这种孤儿院里领养回来的养女竟然还敢对着她这种长辈叫嚣!
真是反了天了!
但紧跟着,她又想到傅枝身后的顾氏,那可是她们这种小家族努力一辈子都未必能攀上的大树,也不敢骂傅枝,只能转过头,阴阳怪气陆景清道:“老二!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现在还敢和长辈顶嘴了!搁着我那个年代,谁要是敢对长辈顶嘴,家长的大耳瓜子早给她脸扇肿了!”
“原来早法律制度不健全,人民吃不饱,思想不达标,不能奔小康的时代合着还是您念念不忘的白月光呢?”
傅枝不等陆景清回话,目光扫过陆予深额头上的划痕,眼睛里闪过一抹怒气,继续道:“您不用一直提醒我您是我的长辈。”
“您自己也知道,除了这个身份,我还是您救命恩人!”
“你——!”陆老太太伸手指着傅枝,一副气死了的表情,“我不过就说你和予深两句,句句属实,你就有这么多话在这堵我!你是要气死我啊!”